马车突然间停了,凰绯清蹙了蹙秀眉,撩起帘子不悦道,“发生了何事,怎么不走了?”
“公主,是太子身边的小硕子。”银杏压低了声音回禀。
凰绯清似乎心下明白了几分,耐着性子道,“那就让他过来回话。”
“小硕子叩见七殿下。”
小黄门恭恭敬敬的跪在马车一侧,未听训示,头都不敢轻易抬起来。
“可是太子殿下让你来的?”凰绯清懒懒的开了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小硕子。
小硕子一听,赶忙呈上了太子命令他转交之物,恭恭敬敬禀报道,“七殿下,这是我家主人吩咐奴才送过来的,看完之后七殿下可自行销毁。”
手中的东西是一个信封,从外面摸着,似乎并不像只有信笺那么简单。
凰绯清淡淡挥了挥手,示意小硕子回去复命,直到回了公主府,她方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太子给的信封。
里面不仅有一张信笺,还有一枚鸡蛋大小的圆形令牌。
看着摊在掌心之物,凰绯清巴掌大精致如玉的小脸布满了冰冷的阴郁。
咻的一声,门外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打断了凰绯清的思绪。
她飞快的将东西藏于宽大的袖子之中,脸色恢复如常,静坐在卧榻之侧,半是慵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玥姬。
“你怎么来了?”凰绯清记得今日并未传唤她。
玥姬摘下黑色的面巾,清丽的面容略有少许的憔悴,还未说话,凰绯清便已抢先质问,“受伤了?”
“属下并无大碍,今日贸然前来是想求殿下放过小侯爷。”
有些话不应该她来说,更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扰凰绯清的闲,可是慕云擎对玥姬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情,纵然没有男女之情,玥姬也不能看着慕云擎出事。
凰绯清挑了挑眉,问到,“你从什么哪里听来的闲话,知道我要对慕云擎下手?”
少女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更让人无从判断她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殿下,上次我按照吩咐到慕云擎卧室的书信你为什么要骗我。”
那分明不是慕云擎和太子来往的信笺,分明是有人假借慕云擎的笔记与南疆人串通叛国的罪证。
要不是玥姬偷偷看了一眼,她根本不相信凰绯清会设计陷害慕云擎。
慕云擎可是国师的至交好友,三番五次的帮了凰绯清的忙。
如果说慕云擎都只能落得了这样的下场,那么她呢?
是不是终究有一天,凰绯清为了自己所谓的大业,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
看着玥姬茫然,失望,还有点恐惧的目光,凰绯清蹙了蹙眉头,颇有些不耐烦,“如果我说并不是我授意的,大概你也不会信,如今那封信在哪儿?”
“在我手里。”玥姬犹豫了片刻,还是恭恭敬敬的将密信呈给了凰绯清。
凰绯清将信笺打开,大致扫了两眼,她与慕云擎从小一块儿长大,对他的笔迹自然特别熟悉,模仿之人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