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惊惶不已,哆嗦着道,“你……你知道了。”
刚才后院那儿传来的声音,分明是田三宝的,李玉竹又这么严肃问她,想必他们问了田三宝一些事情。
宋锦绣心里纷乱如麻,不知怎么办才好。
李玉竹说道,“我猜的。”她看着宋锦绣,“穆元修和我三哥在后院逮住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他们以为他是贼,那人说自己不是贼,是来找你的。要是和你正常交往,何必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前来?一定是品行不端的人,你被他纠缠了是不是?”
她从水塘边几个妇人的聊天中听出,是宋锦绣喜欢着田三宝,而田家瞧不上宋锦绣,才让宋锦绣郁闷着去寻死自尽。
但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可能是这样的。
正常情况下,喜欢一个人而被对方拒绝,只是伤心而已,但宋锦绣明显不是伤心,而是惶恐。
听到田三宝的名字时,她吓得像面临敌人一样,太不寻常了。
再加上田三宝半夜三更前来找她,还鬼鬼祟祟的不敢走正门,走的是后门,李玉竹敢断定,是田三宝在骚扰宋锦绣。
古时候,女子被男子骚扰,事情败露后男子总会反咬一口说是女子不检点,所以宋锦绣气不过才会去自尽。
宋锦绣大吸口气,咬牙怒道,“李三姑娘猜得没错,田三宝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明明是他骚扰我,他却对他娘说,是我看上他缠着他,他倒打一耙不要脸他是个小人!小人!他会不得好死!”
她气得哆嗦着,声音都打着颤。
李玉竹扶着她的肩头,“好了锦绣,你们家帮了我家的忙,我也帮你们家一个忙吧。你的事情,我们家来解决。”
家里人给老爹找了无数个工作,老爹都不乐意做,只有这教书的工作,让他很是满意。
如今庐陵王每天起得比庐陵王妃早,睡得比庐陵王妃晚,勤劳教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庐陵王得到了一众学生家人的好评。
时有学生的家人送来一些吃的东西,什么鸡蛋鸭蛋鱼干蔬菜等。
家里几乎不必去田里摘菜了。
也因为每天要走来走去的查看学生的学业,庐陵王的体重也减轻了几斤,人也精神了不少,也没和庐陵王妃吵架了。
他们一家子都很感激宋夫子。
宋锦绣苦笑道,“你们帮不了的,人言可畏,你们怎么帮?”
她和田三宝从小就认得。
她也知道田三宝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但田三宝最近老是跟着她。
她去挖野菜去打柴,总能遇到田三宝。
终于有一天,她去林子里砍柴时,被田三宝拖进草丛里。
她又气又急大喊大叫,被过路的村人听到了,走来问情况。
田三宝指着她骂,说是她勾引他,还说她是石女,谁碰到谁倒霉。
村里人没说什么叫她快回家去。
她越想越羞愤,跳了水。
可万万没想到,田三宝的娘反说她勾引田三宝。
田三宝不死心,半夜又跑来骚扰她。
这种事,李玉竹他们哪里帮得上忙?
田家只会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得更厉害。
她和爷爷还怎么在村里住下去?
她死不要紧,她不想爷爷被气死啊。
李玉竹说道,“锦绣,治谣言嘛,当然以牙还牙咯。”
宋锦绣眨眨眼,“以牙还牙?”
“总之,我不会让田家坏你的名声。今天我三哥在这里,他最爱打抱不平了,这事儿你让他管,你只照顾好你爷爷就好了。”李玉竹又说道。
宋锦绣心里没底,七上八下乱得很,“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田三宝的娘很泼辣,她会闹到你们家的。”
李玉竹笑了笑,“凭她多泼辣,抵不过我哥哥们的拳头,放心吧锦绣,你的事情我家管到底,而且会帮你扬眉吐气。”
她拍拍宋锦绣的肩头,又走向了后院。
宋锦绣站在院中,深吸一口气想着这件事情,如今她走投无路,只好这样了。
也许,李家真的能帮她。
宋锦绣进了堂屋,她往后院那儿看去一眼,走进了宋夫子的卧房。
床上,吃了药的宋夫子睡得很踏实。
宋锦绣叹着气,“爷爷,对不起,是我将你气病了,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她自言自语着嘀咕着几句,轻轻抽泣起来。
后院那里。
李玉竹对李兴安和穆元修说道,“这家伙满口胡言呢,是跑来骚扰锦绣的,可不能轻易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