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琢将手中的被子放到床上,轻声问:“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容瑾摇摇头,“要等到你考完会试,才能告诉你。”
顾如琢笑的有点勉强:“姑娘还记得我走之前,姑娘答应我的话吗?”
容瑾不知道顾如琢突然提起这个,他点点头:“我记得。”
我答应过你,三年时间,我绝不会喜欢上任何别的人。
顾如琢的脸色好了很多:“嗯。那我等会试后,姑娘告诉我。”
……
很快就过年了。
魏无书早就发话了,让顾如琢上他家去过年。如今容瑾来了,是人家正儿八经的徒孙女,自然更该上魏无书家过年。
其实顾如琢也暗地观察过,他并没有发现,魏老夫妇待容瑾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热情,慈爱,尤其是魏老夫人,见到容瑾就很开心,待他极亲密。就像是每一对见到很喜欢的晚辈的慈爱长者一样。
如果容瑾真的长得像他们的女儿,他们多喜欢容瑾几分,也很正常。
但是他心里总是忍不住在意这件事。这天,他从园子中穿过,正好迎面碰到独行的戴承霖。他本想像以前一样点点头就过去,但心头一动,他突然停下来:“我能不能请教戴师兄一件事?”
戴承霖很惊讶地看着顾如琢:“顾师弟直言。”
“我之前曾听人偶然提起,师祖有一个女儿。但如今却完全不见这位师叔的痕迹,戴师兄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知道。但这事不太好提。”戴承霖也想跟顾如琢修复关系,何况他对顾如琢的人品有信心,于是他轻声解释道,“师祖确实有一个极疼爱的女儿,嫁了师祖当年的得意弟子。是极好,极有气度的一对夫妇。只是,后来出了事。”
毕竟他们出事的那时候,戴承霖已经五岁了。他对这一对常常来他家做客的夫妻,有挺深刻的印象。
“我那时候太小,不记得是什么事。只是隐约知道,是一件很忌讳的事。并且在那之后,师祖与父亲,都辞官了。”
……
年节过了,戴承霖最先告辞,他还打算顺路去拜访一位父亲的故友。魏老夫妇又留了容瑾和顾如琢一段时间,才不舍地送他们离开。
坐在马车上,容瑾怔怔地出神。
魏老夫妇待他极好,他在魏府住的也很自在。但是刚刚他去内室跟魏老夫人告别,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他要走之前,魏老夫人突然问了他一句话。
“你,你父亲,他待你好不好?”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从一个外人嘴里问出来,不仅奇怪,更显失礼。可魏老夫人的眼神却极认真,似乎带着一点渴盼又难以言喻的煎熬。
于是,容瑾神色郑重地回答了她:“好。我父亲待我如珠如玉,爱若珍宝。”
魏老夫人就笑了:“好孩子,去。”
容瑾回想着这一幕,突然挫败地捂住了脸。
这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而魏府内,魏无书正脸色铁青:“谁让你问孩子这个的?!”
魏老夫人眼中全是泪:“我只是问问,我怕他过得不好。”
“他过得很好。真的。”魏无书走过去,将老伴搂在怀里,“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容怀松是孩子的亲舅舅,当初就是他把孩子救出来的。怎么会对他不好?想要他过得好,就一丝一毫也不要表露出来,让他一辈子也不要牵扯到那件事里面。”
“哪里过得好!我的外孙,像个女孩一样长大,哪里过得好啊!”
“那也比死了强!”魏无书面容抽搐,“再说,不会一辈子的。最多再过几年,就可以想办法,叫孩子换回男儿身了。”
【看到很多宝宝困惑容瑾的身世,我直接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算了。别嫌我占地,我下次会在作话里给大家把字数补回来。
容怀松是容瑾的亲舅舅,魏无书是容瑾的养外祖父。容瑾妈妈从小丢了,被魏无书养大的。长大以后容家才偶然找到她。
1、所以,魏无书和戴珣安都是当官的,但是没能救下来人。容怀松只是个商人,却救下了容瑾,因为别人都不知道他和容瑾母亲的关系。
2、这也是为什么容老太太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叫“芜”,野草的意思。因为希望她能够好好地活着,像野草一样顽强。
3、所以,容老太太看了容瑾十几年,愣是没看出来他的身份。但是魏无书只看了一眼画像,就认出来了。因为他亲娘是在魏无书身边长大的,容老太太只在找到女儿后,匆匆见过几面而已。
是我写的太隐晦了,大家才没有注意到。我没能写的明白,现在又解释,很抱歉。我下次作话会把这次占用的字数全部给补上,只多不少,不要拍我!靴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