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刺未死,伦巴第士兵猛地扑上了城牒,跳进了垛口。
罗恩趁敌军未站稳,顺势抽出腰间那柄猎刀,朝着登城敌军的腰腹猛刺过去,猎刀克服了环甲阻碍,捅进了敌兵的侧腹中
磐石堡东侧的山林,一支轻甲短兵的队伍游弋其间,穿行在陡峭的山坡断崖之间,身上的衣甲被挂成了碎布烂条。
他们正是威尔斯军团特遣队队长斯坦利亲率的游兵,负责袭扰攻击磐石堡的敌军,此时,他们正绕着道准备从背后捅那些攻击北城的伦巴第人。
原本三十一人的队伍有减员,因为过去的两天中他们缕缕出击,不是袭击瓦德伯雷折返磐石堡的北征军主力,就是伏击南边山外赶来的敌援。
两天时间,他们采取零星杀敌的方式干掉了二十几个敌军,被他们击伤失去战斗力的也为数不少。
当然,他们自己也付出了三死两伤的代价,超过六分之一的战损。
两日不停地奔波作战,斯坦利同他的队员一样疲惫不堪,但磐石堡的战斗一刻也未停止,所以斯坦利和他的队伍也必须不停地朝敌军进攻,袭扰他们的攻击。最大的一次战果来自今日凌晨,瓦德伯雷派了一支精锐小分队,企图绕道磐石堡东侧靠山的一面,从山坡高处潜入磐石堡,被斯坦利的队伍伏击截杀,八个敌兵当场被砍翻,剩下的五六个拖伤带残地缩了回去。
“刚才你们听见几声闷雷了吗?”斯坦利双手后撑,停下了顺陡坡下滑的身躯。
“好像听见了。”身旁一个被锋利乱石挂破脸的特遣队士兵低声答道。
“从哪边来的?”
“天上?”花脸士兵疑惑地答道。
斯坦利仰头,接着落日余晖看了看天空,摇了摇脑袋,“不对,这不是雷声。这是山谷北方传来的声音,好像是我们的炸弹爆裂声。”
斯坦利坚信自己的猜测,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
片刻,斯坦利猛抬起头,“大军打过来了!”
“铁匠!屠夫!”斯坦利朝身后的陡坡轻吼了一句。
不一会儿,一壮一胖两个家伙爬到了斯坦利身边,他们都是特遣队中的骨干,也是最早的一批特遣队士兵,在特遣队中分别率领两个十人小队。
“铁匠,你叫上四个伙计,携带两枚铁弹和三枚陶弹赶到北边,大军估计被那些伦巴第人给堵住了,你们从后面捅进去,用炸弹给大军开路。”
“屠夫,把家伙都拿出来,给攻击磐石堡的伦巴第狗吃一顿火爆的晚餐。”
磐石堡,南北两面夹击。
就在刚才,六个瓦德伯雷的卫队士兵跳进河水潜水穿过横档河流的木墙,来到了南侧,他们是带着瓦德伯雷“畏战怠战立斩”的军令到南城指挥作战和督阵。
六个亲卫刚一上岸,便就地斩杀了一个领兵攻城的军官,然后宣布的瓦德伯雷的赏罚军令,随即他们接过了南城军队指挥权,开始用刀剑逼迫士兵强攻南城。
北城的攻势不减,南城的战斗也陡然激烈,罗恩手下十人预备队已经被调到了北城。
看了一眼城外蚁附登墙的敌军,又看了一眼杀声渐起的南墙,突然又听见一阵木梁断裂的脆响,估摸着不要命地伦巴第人已经快把北门第一道橡木大门撞破。
罗恩两步走到墙沿,朝墙下大喊,“杰克!杰克!!”
堡墙下方,正在帮忙救治伤兵的杰克听见了呼唤,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起身抬头,“罗恩大人?”
“把炸弹抬上来,用炸弹!!!”
杰克一直在等待这道军令,他立刻招呼手下的人,将藏在墙根石屋的一只大铁箱抬上了北墙。
“两颗两磅陶弹,给我扔到门洞口。”
“四颗五磅铁弹,沿堡墙,每隔十步扔一颗,不要扔得太远。”
罗恩下达命令后,立刻拍了一个中队长的肩膀,让他领着手下立刻去增援南城。
“退守避弹!”杰克大吼了一声。他的动作很快,罗恩抽调北城守军支援南城的档口,他和他手下的人已经将点燃引线的两颗陶弹扔向了磐石堡北门门洞。
扔出去的陶弹还未爆炸,杰克几人又将四颗五磅铁弹点燃扔了出去
轰!轰!
轰!轰!!轰!!!
相继五声暴雷炸响,整个磐石堡似乎都在颤抖。
火光、碎尸、盔甲和漫天烟尘。
瓦德伯雷身下的战马受惊扬蹄,将他生生摔下马背。
落马的那一刻,瓦德伯雷眼中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瓦德伯雷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军队的后方也响起了两声同样惊悚的炸雷声
当安格斯率轻骑和驾车重甲步兵赶到磐石堡北侧的时候,瓦德伯雷的“北征军”已经彻底溃败。
前后两轮轰炸彻底击溃了伦巴第人的死战决心,困兽死斗而紧绷的神经刹那间被斩断。
跳水、逃遁深山或就地跪降,斯坦利手下不到二十人生生击溃十数倍于己的敌军。
安格斯率军直抵磐石堡北门。
通往伦巴第的门户已经打开,沃野千里的伦巴第平原置身于威尔斯军团铁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