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斯领着两个临时编进小组的农兵防守右端堡墙的一处登城木梯左翼,当一个身披重甲手持铁锤的巨汉跳上墙头的时候,连连抵挡住了帕特斯几人四次直刺过去的短矛,这个家伙身上的皮甲外又裹了一层厚重的铁板,矛头刺上去只是一道窝痕、阔剑砍上去只是一根白条,巨汉手中的重铁锤左右乱舞毫无章法,但是凭借一身蛮力巨汉已经将一个右翼守军的臂膀砸塌。
眼看巨汉后面的木梯上又一个敌兵即将登城,帕特斯顾不得巨汉旋转挥舞的重锤,在身旁士兵的短矛和盾牌掩护下,蹲下身躯,在走道上打了一个滚,摸到了巨汉的脚下,巨汉看见了滚过来的帕特斯,用力一锤挥开了左侧刺过来的矛头,直接一锤子朝着脚下的帕特斯砸上去,帕特斯双腿踢蹬,顺势滚落到了巨汉身后,扔了手中武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巨汉的腰身,然后右脚使劲朝垛墙一蹬,巨汉刚刚因为重锤砸空失去了平衡,身后突然被猛力一推,整个人直接被推倒了走道边缘,巨汉极力稳住身形准备腾出手击打抱着腰身的帕特斯,帕特斯根本没打算松手,而是双脚继续发力,紧抱着巨汉一同掉下走道站位,“扑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外墙内侧的石板上
塔尔堡外,站在攻城大军后阵的杰弗瑞男爵见手下最精锐的步兵虽然已经在墙头损失殆尽,但是他们也几乎在墙头站稳了脚跟,于是杰弗瑞男爵果断下令剩下的二十个精锐步兵和十个下马骑兵领着第一轮攻击的武装农兵和挑选出来的劳役农夫一股脑地冲杀上去,企图让精锐步兵撕开的口子不断的扩大直至占领外墙。甚至连杰弗瑞男爵本人也骑着战马带着自己的侍卫队冲了上去不断朝堡墙上放箭射击。
堡外的厮喊声大作,内堡中的亚特接到了塔楼上士兵敌军大举进攻的警报,他预感这是杰弗瑞男爵最后的拼死进攻。
“两个预备小队全都上外墙作战”
“投石机暂时用不上,让投石兵带上武器作为准备小队随时准备上墙作战。”
“吹号角,让候台开始袭扰敌军侧翼!”
亚特一边拔出腰间骑士剑,一边领着内堡中待命的士兵出了内堡登上了塔尔堡的外墙上。
外墙上最先登城的四十个敌军精锐步兵已经死伤二十余人,而占据优势的守方也付出了三死五重伤的代价。
就在两个预备小队登上外墙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垛口被敌军攻占,防御垛口的五个守军一死两伤,剩下的两个守军被三个站住脚跟的敌军打得节节后退,其他几处垛口也因为敌军大举进攻而岌岌可危。不过这种危局在亚特带着预备小队的士兵加入以后明显得到改善。
亚特肩伤还未痊愈不能拉弓射箭,所以他跟着冲上了墙头,用手中的骑士剑拼命地向着不断跳上堡墙的敌兵砍去
外墙左右后三面的几个守军见堡墙正面厮杀得太过激烈,而这三面因地势原因一直没有人来进攻,所以他们在每面堡墙各留下一个守兵放哨之后,其余的六个人纷纷握剑持矛冲到正面支援守军。
塔尔堡的外墙正面一度陷入了僵局,因为攻守双方都在不断地增加后援力量,进攻的人被困在木梯和垛口处,防守的人一时也不能将所有登城的敌兵赶下墙头。
在右翼侯台中焦急观望的巴斯心中早就窜起了火,敌军对塔尔堡的第二轮攻击力度突然增加了数倍,眼看外墙墙头就快被敌军站稳脚跟,若是敌军后援军队顺着墙头的缺口撕裂了守军防线,那塔尔堡的防御就将陷入绝对的被动局面。
就在僵局一时无法打破的时候,塔尔堡中响起了三声短促的牛角号音。
侯台中的巴斯如释重负,猛吸了一口气,大声喝令道:“弓弩手,给我瞄准敌人的侧翼射空一个箭囊!”
侯台中的弓弩手腰间都挂着两个羊皮箭囊,每个箭囊里面有扁头轻箭二十五支、菱头重箭五支,这些弓弩手一次也最多能放完三十支轻重箭矢,再多的话他们就拉不开弓弦了。
当侧翼侯台一轮轮箭矢飞来的时候,城下的敌军阵营开始出现剧烈的波动,靠近木顶巨盾的敌兵立刻躲进了巨盾底下,而那些没挤进巨盾又没有盾牌的农兵和少量步兵可就惨了,他们一面要躲避从塔尔堡外墙箭塔中不断射来的箭矢,另一面还得承受从侧翼侯台中俯射而来的夺命利刃。最主要的是后续增援的敌兵纷纷躲进了城下的巨盾中,登梯攀城的敌兵人数锐减,失去后援补充的登城敌兵很快就抵挡不住守城方配合紧密的矛盾阵,又被斩杀了三个士兵之后,几乎在墙头上立住脚跟的敌军终于崩溃,开始反身退回木梯,并从木梯上仓皇撤离……
“呜~~~”
后阵督战的杰弗瑞男爵望着墙头不断退缩的士兵,转头看了一眼西边渐渐落下山丘的太阳,叫骂了一句后命人象征性地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
亚特提着一柄滴血的骑士剑站在塔尔堡外墙上,听着敌军的牛角号音和身边的欢呼呐喊,看着西边的一抹残阳,他知道塔尔堡真正渡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