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女人衣服尖脸猴腮的家伙眼珠子骨碌一转,想出了一计:“我们不能强攻车队。对方绝对是有准备的,强攻不下我们肯定要吃亏。所以我们可以这样办”
……
离开萨普的第二天傍晚,天边还泛着落日的余晖。车队停止了前进,在一处密林外的空地中安营扎寨,连续两天平安无事让紧张了一路的众人稍稍放松了心弦。
亚特正在罗恩的帮助下将身上沉重的镶铁皮甲卸下,“罗恩,奥多他们是否已经安排好今晚的哨位?”
罗恩一边将铁甲放到了地上平整开来一边答道:“老爷,已经安排好了,巴斯的第一小队负责今晚的哨卫,现在正在吃饭,饭后他们就会去四周戒备。”
“现在没人放哨,你先随我去周边再巡视一圈,我总感觉这两天太过安静了,这片数十英里的丘陵中盘踞着七八伙盗匪,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看见一丝盗匪的足迹,这个太不正常了。”
罗恩笑道:“肯定是那些家伙看我们人数太多战力太强早就跑得远远的了。您看这两天我们不是都平平安安的过来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亚特望着跟随自己多时的随从,心中不由紧张:“这仅仅是你自己的想法?”
“大家都这么想,说是现在强盗都得绕着我们走。”
亚特赶紧绕过罗恩,从地上拿起铁皮甲套在身上,便往外走边吼道:“让所有人都到粮车边集合备战,快。”
说罢就系好长剑腰带拿起骑弓箭囊出了军帐朝贝里昂男爵的帐中奔去。
贝里昂男爵连锁甲都未卸下,穿着沉重的锁甲坐在帐中。
“大人,我觉得不对劲,这两天太安静了,而我们现在太放松了。”
男爵起身看着这个年轻的巡境官,道:“我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了,野狼从来不会在咬破你喉咙前发出声响。我刚才已经让我的两个侍从去周边巡哨了。”
亚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军事贵族的警觉性,这是在战火中浸淫过的人才具备的洞察力。
二人的谈话刚刚结束,帐外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亚特心叫不好,立刻转身出了军帐,营地一侧的密林中已经冲出了数十个手持长短武器的盗匪
…………
“集合备战!!!”
紧急集合命令响起的时候,“逃兵不成”的班森刚刚放下木碗懒懒散散地收拾武器行装。
突然间,一个战斗组组长猛然拔出了他腰间的长剑,大喝一声:“趴下!”
班森扭过头,正好看见密林边缘一个穿着灰白衣服的女人从林中跑了出来。
“不,不对,那个女人手中提着刀,而且长得十分难看,好像还长着胡须。这究竟是哪家的女人,如此丑陋的女人为何会出现密林中”班森脑中突然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
然后,更多的人从林中跑了出来。一个疤脸大胡子的男人突然张弓搭箭,弓被拉开…
这个时候班森终于明白科林突然喊趴下是什么意思了。
“该死的,盗匪来袭。”班森只来的及在心中狠骂一句,然后就感觉左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击中,整个人侧后摔在了地上。瞬间肩膀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一转头,便看见自己的肩膀上正插着一支明晃晃的羽箭。箭支入肉不深,但殷红的鲜血已经流淌开来,浸透了他那件黑色罩袍披风。
突然的中箭和剧烈的疼痛让班森的脑子突然一下子炸了开来,这一下,他心中极度恐惧,完全不知所措。只能躺在地上,惊恐如杀猪般的尖叫起来。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
亚特已经向密林边缘连连射出了三箭,百十来步的距离转瞬即至,眼看盗匪就快冲到了跟前,亚特边抽箭上弦边朝着惊慌的人群吼道:
“集合列阵!!”
“盾阵防御!!!”
“车夫全都躲到粮车边,不准乱跑。”
巡境队的士兵也勉强算是经过严格训练,度过最初的惊慌后在队长、组长和老兵的带领下很快做出了反应。二十几个士兵在亚特的吼声中面向密林边缘结成了一个线型盾阵。
已经射出了五支轻箭,冲过来的盗匪已经被亚特射倒两人,空地上的盾阵也基本成型。
“稳住!”
盗匪距离还有二十步…
“稳住!”
盗匪还有十步…
举盾站在阵中的奥博特听着对面的嘶吼声和箭矢钉在木盾上的“咄咄”声,只觉胸腔中心脏咚咚乱跳,喉咙一阵阵发干发紧,右手已经因为紧握短矛而有些变白发青。
“顶!!”
巡境官亚特命令在耳边响起,奥博特将右腿后撤半步,身体略前倾,用盾牌抵住了一把挥砍过来的手斧和一个撞过来的女装壮汉,壮汉的力气很大生生将奥博特往后抵退了半步。
“刺!”
随着一声令下,十几支短矛和刀剑斧锤透过盾牌缝隙往挤在盾阵前的盗匪们狠刺猛砸而去,盾阵前后开始响起了阵阵利刃破肉的撕裂声和重锤碎骨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