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取出一份图纸,在上面指点。
“自这里,也就是鄂毕河向东,直至大明的奴儿干都司一带,作为精神赔偿以及对未来永不侵犯大明的一个保证,割让与大明!”
话音落下,一阵寂静。
如果说方才那一千五百万两银子是敲诈的话,那么这割地的要求,简直相当于硬抢。
更过分的是,这硬抢的行径,竟是要将瓦剌地界抢走十分之九。
这他宁是割地吗?
这是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欺负人!
营帐之中,一个个面色变幻不定,心间泛起无尽的屈辱感。
且不说具体的割地事宜如何,单单是宁远这等目中无人的气势,就叫人怒从心生,恨不得抄家伙干他丫的。
自古以来,地盘这东西,多是靠行军打仗打下来的。
眼下可倒好,尚未开战,开口便要九成的瓦剌土地,忒也过分!
“是不是多了些?”阿喇哈青森皱眉问。
“多吗?”
宁远笑了:“如果汗王仍旧嫌少,大可将鄂毕河以西所有土地割与我大明。”
有人闻言,气的直咬牙。
狗东西,竟是要将所有地盘都抢去?
这是草原,是诸多瓦剌将士部众的家,你说抢就抢?
“呵,繁昌侯好胃口,小心撑着。”有人冷色讥讽。
“不劳阁下关心。”宁远也冷漠的回应一句。
跟着,营帐中又寂静起来。
片刻后,阿喇哈青森平静开口:“这两个要求,着实过分了些,我等还要私下商议一番,不知可否……”
说到后面已是脸色一红,十分的难堪:“可否……放了本王?”
丢人啊!
身为汗王,当着自家诸多部众的脸面,请求对方放行,老脸与威严算是丢尽了。
“当然,汗王请便。”宁远倒是满不在意。
很快,以阿喇哈青森为首,一众人离开了明军大营。
待得安静下来,小王子呆呆的看着那张图纸,苦笑道:“这般重要的筹码,说放就放了?”
他们这些汗王的地位,不逊色于大明的君王,握在手中,有着绝对的分量。
可宁远却偏偏将阿喇哈青森直接放了。
“放了才好。”宁远随口说了一句。
“是啊!”
小王子不由得叹息。
一切的一切,与他预想中最坏的结果,几近相同。
尤其是割地的问题,自鄂毕河向东,那诸多地盘,可是完全与鞑靼接壤啊。
如若瓦剌同意割地,鞑靼几乎是被大明包围在中间了……说是那瓮中之鳖也不差。
“宁兄弟,何时来取老哥狗头啊?”小王子忽而问道。
嗯?
宁远眨了眨眼。
这老巴的意思是,大明日后将攻打鞑靼?
他一本严肃:“老巴啊,不是兄弟我说你,你想多啦,我大明乃是仁义之师,岂会轻易攻伐?”
小王子嘴角一抖,忙是抬手:“停停停,兄弟,老哥怕了,莫要再提仁义了,老哥知道了,大明最是仁义,仁义的,嗯……”
言语之间,悲从中来,心间戚戚然。
这事若从头说来,还要从那封信开始。
若鞑靼这边不与明军汇合,共同讨伐瓦剌,可又会有而今的局面?
这这这……引贼入室啊!
“老哥,问你个事,你可知兄弟我为何教你一起剿贼?”宁远忽而开口。
为何?
小王子愣了愣?
你这狗东西难道不是想借本王力量打击瓦剌吗?
咦?
下一刻,小王子忽而皱眉,转而看向那张图纸,心间泛起一抹惊骇。
“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