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万种办法坑的他倾家荡产,之所以如此,是他对我又敬又惧,况且他恶意操纵房价,祸乱市场,祸国殃民,本就不对,再敢犟嘴,打懵他!”宁远笑着解释道。
他操纵粮价是为了市场的稳定,杨慎操纵房价则是为了单纯谋利,性质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朝政的弊端之所在,没有有效的手段监控、监管市场。
没办法,就只能人为干预。
朱知烊一阵思考,忽的有些惊心:“所以,宁老哥,京城房价的暴涨,只是刚才那杨慎一个人在背后操纵?”
他有些不敢置信。
这可是京城啊,涉及几千几万两的房子,说涨价就涨价,而且还不触犯律法,太可怕。
说白了,就是将别人兜里的银子拿到自己兜里啊,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他一人没有这种实力,无非是联合了一些牙行、卖家。”宁远说道。
不可否认的是,杨慎在经济方面的本事已然不简单了,这偌大京城怕也只有唐寅能比之。
话说回来,杨慎如此厉害,这一身经济的本事,还不是从他宁远身上学的?
在这保守的时代,说是偷师也为过。
所以,这也是杨慎惧怕他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边。
京城东南一个偏僻的角落,有着一个较小的宅子。
此一刻,宅子中,御史黄珂正愤愤然,平日里,一年到头也舍不得喝一口的百善铺子的美酒也不好喝了。
他刚调来京城不久,再加上家底不多,一开始只能买一个小宅子。
本以为积攒个几年,换一个大宅子,结果,万万没想到啊,这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房价暴涨,原本六百两的宅子,直接涨到了九百两。
一年涨了三百两!
一年的俸禄进去了,白干啦!
眼看着房价还要继续涨,无奈之下,他只得一咬牙,与牙行商量好,以九百两银子购买一栋宅子。
结果呢?
只是过了一日,牙行那帮奸商竟是凭空涨了百两银子,忒也不要脸。
他气不过,与牙行的人吵了一架,后来干脆告假回家。
脸都丢光了,还上个屁的值。
他越想越气,直接写了奏疏,喷了那宁远一波。
“老爷,这样……怕是不好吧?”年轻的聂氏小心的问。
“怎么不好了?”
黄珂瞪眼:“扩建城池的馊主意还不是宁远那狗东西出的?不扩建城池,城内房价岂会暴涨?那狗东西才是罪魁祸首!”
他愤愤不已:“再者,老夫是御史,闻风启奏,有何不可?”
聂氏便不敢多言。
事实上,房价暴涨,对于他们一家影响还是很大的。
自家老爷毕竟是御史,蜗居在这等普通人家才住的宅子,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有损颜面。
还有便是,日后自家闺女是要嫁人的,住的寒酸,就会影响日后所嫁入的人家啊。
毕竟,婚姻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这时,歪着小脑袋想了许久的黄峨忽然出声:“爹,女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女儿相信,大哥哥是对的,您这样不对。”
黄珂:“……”
他定定的看着小女儿许久,最终无奈而笑:“是是是,爹不对,是爹无能,买不起大宅子,以后爹努力就是。”
这是他最小的孩子。
而今他已然五十多岁,生了这个小女儿,自是喜不自胜,疼爱不已。
尤其是这个小女儿还十分的聪明懂事,才两三岁,四书五经已学了大半,天赋惊人。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揪心。
为了女儿日后能嫁个好人家,他也得想办法买个大宅子啊。
只是……
想到那恐怖的房价,他又是一阵犯愁。
而今他手里只有九百两银子,其中三百里还是拆借来的,难不成要再借一百两?
看了看小女儿,他狠心一下,豁然起身,准备出去,哪怕再多借点钱,这宅子,买了!
就在此间,外面响起敲门声:“黄大人在家嘛,侄儿杨慎特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