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枝就说:“他们徽商进取心很强,为了追求厚利,经常有开荒一样的大范围、长距离的货物贩运买卖。”
秦德威点点头,徽商确实有这样的精神,不然在历史上也不会扩张到全国各地,成为最有名的商帮。
顾琼枝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他们愿意拿出这样的业务来合作,可是这种业务周期长,非常占资金,而且风险巨大。”
这不用细说,几千里范围的货物贩运,风险当然大了。随便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血本无归。
周期长、资金大之类的都好说,就是这个风险不确定问题让顾琼枝很头疼,但又舍不得丢掉这么大的业务。
秦德威稍加思索后,便有了主意:“不难解决!你可以向大明朝廷学习,效仿保甲连坐制度!
具体的说,就是五家或者十家捆绑在一起,形成一个临时组合。
在组合内部赚钱算自己的,但亏钱要均摊,然后组合作为一个整体与钱庄合作。”
“妙啊!”顾琼枝细品后,拍着秦德威叫绝。
就按五家一组来说,总不能五家全都亏了吧?这个概率简直是极小,所以这个临时组合肯定赚多赔少。而钱庄与组合整体合作,基本上稳赚不赔。
其实这就是保险制度的雏形,秦德威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凭借一点印象进行加工。
顾琼枝突然感觉有点兴奋,朝着身边人就伸手去摸来摸去,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暗示。
秦德威假装不懂,死鱼一样躺着。
顾娘子还没有睡意,又说起话来:“现在外面你的流言还在乱传啊。
什么欺行霸市、官商勾结、与民争利等等,一点消停迹象都没有。
而且看起来根本管不住,你越出风头,别人就越爱传你的流言。你心里有没有什么计较?”
秦德威说:“我还在等一个人,他会帮我对付流言的,在此之前做不了什么。”
流言蜚语这玩意,自古以来就是难题,没谁能彻底解决掉的,最多也只能想办法对冲,抵消掉影响而已。
不过南京城里,江东小霸王秦德威的声望又飙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流言里的诽谤归诽谤,但他不影响小霸王的凶名啊
主要是战绩实在太多了点,每每在大家以为秦德威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他总是能再一次刷新上限。
不少人产生了很哲学的感觉,小霸王秦德威是不是也应该到了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状态了?
如果不是如此,谁还能制得住秦德威?如果没人制得住秦德威,这次“政治危机”应该怎么收尾?
南直隶乡试前有两场录遗,一场在东边句容,另一场在西边太平府。
提学官何鳌就要去太平府,开另一场录遗之试,正好路过南京城。
于是在大司马回来后,紧接着过了两天,大宗师也按临南京城。
大宗师不只是负责督察学校、主持考试,还负责生员的风纪管理。
知道大宗师到了南京城,所有本地士子纷纷谨慎起来,连花街柳巷都少去了,免得被大宗师抓典型处置了。
然后就见大宗师就发了公告,要在江宁县学的学宫大成殿召开惩戒秦德威大会。
并命令江宁县学、上元县学、应天府学各出五十名生员代表参加。
同时还听说,大宗师另邀请了本地乡贤代表,以及为参加乡试已经到南京的外地士子代表。
于是全城士林顿时就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