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清帝得知有望根治天花,兴奋不已,同司岂和纪婵细细规划了接种的所有细则,下午申时,才放他二人出宫。
司岂纪婵从东华门出来,骑着马,溜溜达达地往司家隔壁去了。
司家隔壁原来是礼国公府。
礼国公在先皇时期站错队,撸了爵位,宅子也空了下来。
泰清帝攥在手里准备赏人的,金乌国侵略大庆,泰清帝筹措不到粮草,司岂趁机买下来,打算和纪婵成亲之后住。
如今泰清帝收回去,就变成纪婵的私人财产了。
二人在门口下了马,侧门开着,很快就有看门的迎了出来,大约二十左右,腿上略有残疾,“小的任三拜见公主殿下。”
纪婵把缰绳扔给罗清,笑道:“免礼。”
“是。”任三高高兴兴地站起身,又叫了司岂一声三爷。
司岂应了一声,同纪婵进了侧门。
纪婵歪着头想了想,问道:“你替我添人了?”
司岂笑了,“九叔帮着选的,一个木匠,一个花匠,马房一个,厨子一个,还有些干粗活的妈妈和小丫头,你今天一并见见吧。”
纪婵心里一暖,像大冬天喝了一杯热水,别提多熨帖了。
她竖起大拇指,“好男人。”
司岂莞荋,“也算不得多好,不过是想早早跟你一起过日子罢了。”
纪婵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再好的男人,也是下半身动物。
二人心照不宣。
司岂大笑起来。
公主府基本上装完了,就差几件家具,以及花园的两个亭子还在制作中。
外书房朴素大方,书香味浓——司岂沿用了纪婵的沙发式矮椅,椅子中央摆着一张大茶几——比端正单薄的正统椅子多了几分厚重感和舒适感。
三进正房是主院落,按道理,这是纪婵的起居场所。
但司岂按照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想法置备了一切,内书房里摆了两张头碰头的书案,一张画案,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柜。
卧室以炕为主,还有一个碧纱厨,里面放了一张挂着大红撒花销金帐子的拔步床,一张镶嵌贝壳的小几,以及一支同款工艺的衣挂。
餐厅,卧房,以及胖墩儿的房间,都有纪婵现在住的院子的影子。
司岂完全按照纪婵的审美做的设计,而且用料更加考究,单是几张波斯地毯,就价值数百两银子。
需要纪婵做的并不多,以目前来看,她只需要买些自己喜欢的瓷器和手工艺品装饰装饰就成了。
参观完纪祎的房间,两人又一起去了花园。
花园里的树大多是老树,遒劲的树枝搭配着鲜嫩的新绿,格外的美。
花木栽了新的,桃花杏花梨花开败了,到处都是落英,但蔷薇热热闹闹的开了好几架。
二人在一处长约两丈的葡萄架下落座休息时,纪婵笑眯眯地说道:“我运气不错,果然嫁了个好男人。”
她开心,司岂也很得意,四下看看,努了怒薄唇,道:“我喜欢这样的口头感谢。”
纪婵哈哈一笑,冲上去就是一口,“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我满足你。”
司岂不要脸的舔了舔嘴唇,“不满足,再来一口?”
……
从公主府回到家里,纪祎和胖墩儿都散学了,正在送闫先生出门。
纪婵进门后刚好遇上,她笑着说道:“闫先生,四月三十日是我司大人大婚的日子,您可一定要来呀,请柬稍后再送。”
没有什么比公主亲口邀请更体面的了。
闫先生拱手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亲自相邀,实属晚生荣幸,不敢不到哈哈……”
纪婵摆摆手,“纪某还是纪某,闫先生依旧是孩子的先生,无须太外道,走,我送闫先生出去。”
“殿下客气了。”闫先生一边随纪婵往外走,心里一边不住的点头——这般平易近人、忧国忧民的长公主,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真让人敬佩。
目送闫先生的马车离开。
纪祎笑着说道:“恭喜姐姐。”
胖墩儿说道:“娘,你当真要嫁给我爹呀,我祖母不喜欢你怎么办?”
纪婵牵着他的小手,往二门走,问道:“是啊,要是你祖母不喜欢我,你要怎么办?”
胖墩儿挠了挠蓬松的软发,“娘不是说王不见王吗,要不你俩就别见面了,凡事都让我爹出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