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向西本想说我不可能去道歉,可话刚开口,似乎又揣摩到她话里不同寻常的意思,他眼里染上一丝异样,不太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道歉了,你就不跟我闹了?”
“我在跟你闹吗?”秦棋画反问他。
“不是……”他见她脸色不对,马上换了措辞,“我想说的是,是不是我道歉了,你就不跟我生气了?愿意好好跟我在一起?”
“……是。”秦棋画应声。
“好,我道歉。”傅向西秒回。
秦棋画抽出手,坐到沙发上,问,“你什么时候去?”
傅向西坐到她身旁,环上她的腰,“都行。”
“那就明天吧,过几天你的伤口都好了,成了人家一个人受伤,更说不过去。”之前看他一脸血还以为他伤的重,等洗干净了弄好后才发现真不算什么伤。
“好。”傅向西淡淡应声,脑袋压在秦棋画肩上,抱着她,闭上眼。
秦棋画侧过头,就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嘴角有一处淤青,额角和颈侧贴着纱布,半干不湿的头发根根分明,眼睫毛上还沾着水汽,鼻梁的弧度和双唇的形状,都像是被造物者精细勾勒而出。
秦棋画正在看着他,他闭着眼,缓缓道:“画画,我不喜欢跟你吵架。”
当初新丽珠宝的事,他就是不想吵架,才独断独行在背后做了那一切。他本想让一切纷争消失无形,结果却惹出了更大的祸端……
秦棋画:“……??”
这话说的,好像她喜欢吵架一样?
他睁开眼,看到她的脸,抿住的唇角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朝她的唇吻下去……
他缠缠绵绵的与她吻了许久,方才将她放开,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
秦棋画靠在沙发上,眨了眨眼,看着他,“觉得你挺可怜的……”
傅向西:“…………”
他表情有点复杂,盯着她,“你同情我?”
秦棋画点头。
傅向西松开手,坐到一旁,心里堵得慌,半晌,沉声道:“我不需要你同情。”
“哦,是吗?”秦棋画慢慢道,“那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我先回去了。”
她刚站起身,就被他拉拽而下,摁在腿上,扣着她的下巴,气急败坏道:“你想气死我吗?”
秦棋画看着他,“是你要问我的。”
“…………”傅向西张口却又无言,心里上蹿下跳的火气和不甘无处宣泄,只有堵住她的嘴巴再次去亲她。
秦棋画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推开他,目光扫过那架钢琴,道:“你去弹钢琴我听。”
“不弹。”傅向西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傅向西将秦棋画放到床上,她还没起身,就压了下去。
他再次缠住她的唇,这次不管她怎么推阻,他都不放开,而且越来越放肆……
“走开……我不要……”
“你不是同情我吗?”他哑声道,“同情我就要付出实际行动,安慰我。”
“……”秦棋画颤抖着发出声音,“我现在不同情。”
“这个时候,你可以同情我……”
“…………”
他大火燎原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她被他看的受不了,抬手捂住了他的眼。
“我要看你……”他拉下她的手,仍是盯着她,目光又欲又贪婪,“让我看你……我想看你……”
他以前无数次幻想过,她在身下是什么样子,可都只能想象。
如今他终于能亲眼看到她的千娇百媚,这是只为他绽放的美……
…………
次日上午,秦棋画跟傅向西一起去了沈穆住院的医院。
沈穆虽然没有重伤,但也伤的不轻,脑袋被开瓢,身体有几处骨折。沈家的人听说这回事,先是震怒,当知道他跟傅向西的瓜葛后,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可是傅向西,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他竟然会在公众场合亲自动手打人,只怕接下来他不会善了……
病房内,沈家几个有分量的人都来了,看望沈穆。
沈穆父亲忍不住批评他道:“你好端端的,招惹人家老婆干什么?”
他大伯道:“不管他们感情怎么样,只要他们一天不离婚,那就是夫妻。这事儿往哪儿说你都不占理。”
沈穆表情淡淡,显然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他们。
从小身负家族重任的他,什么事都在努力做到最好,可是有什么用呢?当他喜欢的人需要帮助时,他做不了主。当他想要追她时,又那么无能为力。
他突然觉得这人生糟糕透了,失败透了。人前看似风光无限,鲜衣怒马,一旦遇到风浪,遇到厉害的角色,只能任凭摆布忍气吞声。
他以为他早就看透了冷酷的现实,可是,因为心里有那么一个人,有的事就变得那么难忍。
沈穆父亲道:“爸,你没有联系傅老先生吗?”
沈穆爷爷叹了一口气,道:“我跟傅正霆通过电话,想让他从中调和,他说他管不了。他还说,秦棋画是傅向西的逆鳞,谁都不能碰,就连傅家自己人也不例外。”
“还是从秦家下手吧,事情由秦棋画而起,只能通过秦棋画来解决。”
这几人正在说话时,沈穆的手机响了。
他本来不想接,目光扫过屏幕,看到是秦棋画的来电,他的手指颤了颤,还是拿起手机,接通。
“你还在医院吗?”
“在。”
“我过来看你。”
“……”他想说句不用,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发生这么多事情,他居然还是那么想见到她……
“傅向西跟我一起过来。”秦棋画顿了顿,道,“昨晚的事对不起,他来跟你道歉。”
沈穆当即道:“不用。不需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沈穆父亲问。
沈穆冷道:“傅向西要过来。”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惊愕。
这么快就要过来了?人还躺在医院,又要来算账?
傅家这位,是不是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