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怀总是诗。
很多人知道这首无名小诗的后半句。
却很少会知晓与其相对应的前半句。
中年心事浓如酒。
罗曼罗兰有句很经典的话:其实这世上大部分的人,早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
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从前也有那么个不太正经的伙计,他十五岁就学会了抽烟,但三十岁才终于学会喝酒。
这一喝,就是伶仃大醉半生。
等其再醒来时,浑浊眼眸中只剩下了餐桌对面的一对少年少女。
此时已至下午六时许,落日的余晖懒懒散散的撒在少女的温柔侧脸。
正如那年落雨门槛下伙计与红衣女子的最后告别。
少年很是享受的将头枕在少女膝盖上惬意而眠。
这映照眼前的相似一幕令年迈的伙计一时间有些微微恍惚。
仿佛是有所察觉,黄裙少女眨了眨弯曲睫毛,指许红唇,向糟老头子俏皮的比了个手势:“嘘——”
见此景象,大爷愣了足足五秒,这才小心翼翼的立身而起,拖着机器人般僵硬的步子离开了现场。
糟老头子就很喜欢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他心领神会的选择了去厕所嘘嘘。
但种花文化总是博大精深。
“嘘”这个字其实还有另一种解释,意为慢慢的吐气。
“嘘~~”,此时的李欣曦就正沉迷于低着头往陈沐耳侧温柔吐气。
“嗯?痒——”,伴随着一声迷之娇哼,睡梦中的陈沐轻轻的翻了个身,一把按到了黄裙少女的白皙大腿。
“软软的,棉花糖。”,砸吧了两下狗嘴,陈沐很是自然亮出了那两排白得发光的牙齿,欲要张口啃咬。
“彭!”
只听得一声轻响。
少女怀中惊坐起,睁眼方知失膝枕。
“咯咯咯-傻狗子,你好呆。”,李欣曦晃了两晃有些发麻的双腿,又柔柔的补充开口:“总是呆到我的心漏了半拍。”
“咚!”
听闻此言,狗头少年又呆了半秒,心脏很是配合的扑通一下合上了节拍。
看着李欣曦此时敲腿的动作,反应过来的陈沐愣愣的定在了原地:“大小姐,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不然呢,要是把某只喝的烂醉的狗子给吵醒,他指不定又要开始说胡话了。”,黄裙少女依旧保持着静坐姿势不变,嘴里明明说着埋怨的话,但那张笑的酒窝半露的小脸上却没见到半分忿忿神色。
“胡话?”,摇了摇此时还有些发昏的脑瓜子,陈沐低下身为李欣曦轻轻敲起了她那早已发麻的双腿:“应该是情话才对吧。”
“情话个大头鬼!”,李欣曦没好气的给了陈沐一个板栗:“你从刚才起,嘴里念叨的尽是些“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喂我喝酒。”之类的奇怪话语。”
“噗——那,那可能是饿了吧。”
在照例求饶的同时,陈沐手上的动作亦是轻柔了半分:“大小姐,我本来就有点头痛才会说胡话,现在被你敲得更有些头痛了,不过……”
“不过什么?”,好奇少女李欣曦微微歪起了头。
话语一转。
狗头少年咧开两排洁白牙齿痴笑出声:“刚才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装得多了,自然会头痛。可是现在都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