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道士就嘲笑他,“你肯定是怕拿了这袜子被雷劈死吧?放心吧,这雷都认识咱神霄派的。”
胖道士一脸尴尬,摸着后脑勺说,“我真记错了!反正我那双有苹果的也丢了。”
妙云将袜子递给我,“你先拿着吧,不然就丢了吧,反正也不吉利了。”
这毕竟是孟嫂给我织的袜子,我可以不穿,但我不能丢。
妙雨早就憋不住了,发了火,“一双破袜子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出去了一趟吗?要是牛,赶紧想想怎么对付顾知县?”
妙云说:“我出去一趟怎么了?也不是我非要去的!”
一个道徒赔着笑说:“师姐消消气,师兄你也要沉住气,遇到事儿了咱也不怕事不是?”
妙雨说:“那大家赶紧想个办法啊?”
另一道徒说:“我觉得师父肯定远不了,昨夜的雷肯定跟他有关,咱们不妨四处找找师父,只要师父一出面,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又一道徒说:“咳,找什么找?找肯定也找不到。师父既是神人,应该这事早就料到了。咱就该吃吃,该喝喝,师父该出现时自然就会出现,这也是道法自然不是?”
王逢说:“你这不叫道法自然,你这叫坐以待毙。”
妙山说:“山人自有妙计!”
众道士问:“快说!快说。”
妙山说:“咱不如四下散去,躲过风头,等师父……”
妙雨道:“我看你这是混帐话!好了,大家散去吧,别在一起胡说八道了。谁要有好主意就去找我,师父回来我自会禀报记上一功。”
晚饭后,妙云暗里嘱我,悄悄守在观外路口,夜里肯定会有人出走的,大难未来,人心便散,往往都是这样的。
灯火尽熄,夜色尽暗,我背着剑悄然出观。
可我没走多远,我竟被绳子绊倒了,上来几个人便摁住了我,夺了我的剑,把我五花大绑。又是一群葫芦头!
我啊啊呀呀地大叫着,一个葫芦贼踢了我一脚,推押着我就走。
我心说:完蛋了!这下算是完蛋了,没等我找到葫芦贼的老窝,葫芦贼竟然早盯上了我,这次把我抓住我可就没救了!
我被带到了不远处的土地庙,这里我是比较熟悉的,我和妙云曾偷偷来过这里,虽没有太放肆的行为,但亲亲摸摸还是有的。不会是妙云使得计吧?妙云就是戴着葫芦专捉男色的“宫素然”?按说不会。
不会要在这里处死我吧?
这里竟是灯火通明。一个着绵绣女袍的葫芦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头领道:“回秉千山丽人,你要的人已带到。”
这千山丽人一摆手,众贼便退了出去。
千山丽人不说话,近前几步呆呆望着我。我只能看到一双大眼睛,她戴的葫芦头上也画着妆,看起来很是妖媚,不像那些男葫芦头那样狰狞。
她朝我越走越近……莫非这就是那个专寻男色的“宫素然”?
她拉着我的衣袍,依然呆望着我,眼里竟含满泪水,是那样的熟悉。
我啊啊了几声,我知道,她就是草花,肯定就是草花。可我喊不出来,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我也喊不出来,没想到我们竟以这种方式见了面。
我在她面前急躁地啊啊着,泪水也哗地流了下来……
她摸着我的脸,摸着我的头,千万般的爱怜与温柔……
我扭了扭身子,想挣开绳索,想抱住她,想拉住她,再也不让她离去……
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扭头便走……
我追了出去……
一头领问道:“千山丽人,你要的人怎么办?”
千山丽人,不,是草花说道:“把剑还他,让他自己回吧。”
不知是她变了声,还是故意的,或是因为扣着葫芦头的原因吧,真听不出到底是不是草花。但我认定她就是草花。
葫芦贼把剑绑到我的身上,便骑马奔去,我朝他们大声啊啊着,准确地说我是朝草花大声啊啊着,任泪横滚……就这样让她远去!
( 猎美南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