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娘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皮修觉得自己得先把孩子的问题解决明白了。
小崽子念书的时候就敢打老师,那以后年纪大了还不得打老子?
更何况这小崽子的老师还是父子关系反面教材哪吒,皮修心里更是忐忑,必须要把这罪恶的苗子扼杀在摇篮里。
他拿着擀面杖就要行家法,任骄一个箭步夹住自己未来老丈人,语气沉重:“使不得啊!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你给我让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跟他后面擦屁股呢,我告诉你,他要是哪天坏事了,你一样给我等着!”
皮修推开任骄,冲着往外跑的皮聚宝喊:“你给我站住!”
小扫把跑到大厅里左右看看没见到文熙,苏安抬手一指楼上,给少东家通风报信:“在楼上呢。”
皮修拿着擀面杖出来,只听到小扫把蹭蹭上楼的声音,他站在楼梯下冷静了一会没往上冲,心想现在不能上去,上去了两父子真得干起来。
到时候又让文熙夹在中间难做,他不能让文熙难做。
皮修默念一切为了家庭一切为了孩子退了一步,但是进一步海枯石烂,退一步越想越气。回了厨房还是黑着脸像包公。
任骄忍不住说:“你要真嫌这倒霉孩子,就给我呗,我不嫌弃。”
皮修手上的擀面杖换成了菜刀。
皮修:“你再说一句试试?”
任骄立刻转换话题:“监督办扣押的走私珍珠我都看了,除了一部分是蚌珠以外,剩下的都是鲛珠,数量同每年鲛人产出的数量有差距,的确有问题。”
皮修看他一眼:“怎么?要我给你放两天假?让你去找个场子?”
“不用,我不准备管这个事。”任骄还在嘴硬,“他们不是有新的鲛人皇吗,那又关我屁事,我就是个搞水产生意的暴发户。”
“真要不管你跑过去干什么?”皮修看他:“我告诉你,有事没事别跟那群龙杠,随地吐痰的有什么好玩意。”
任骄摸了摸鼻子:“其实吐痰倒不是最重要的事,主要是那小白龙看见我来了句怎么有毁了容的鲛人,叫小扫把听见了。”
毁了容的任骄:“我叫他别在意,反正这种话我听多了都习惯了,但是那白痴龙盯着我看个不停,还要拍照。我一个没拉住,你儿子就扑上去了。”
皮修心头一颤,马的,我儿子还挺有种。
屁大点敢跟龙干架,胆大为爱走钢索,是个情种,像我。
“这泥巴龙也太过分了。”猴二猛甩手上的刀:“他奶奶的,尾巴长了不起啊?有两个吊了不起啊?”
皮修一拍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能不能注意素质!我们是文明示范餐厅!”
他放刀洗手,对着任骄语重心长:“要查这件事你也要徐徐图之,不能冲动。别你也被绑票去黑作坊打工流眼泪,到时候我还得找个新厨子。”
任骄:?
任骄:“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厨子吗?”
皮修:“好好说话,小心被人家听到误会。”
特别是别被文熙误会。
任骄叹气:“我为你鞍前马后走私水产这么多年,就连一句兄弟也评不上?”
“你不是想叫我一声爹吗?怎么现在又要做兄弟?”皮修纳闷。
任骄深呼吸一口气,咬牙道:“我知道了,绝对只暗访绝不明查,必要场合就让猴哥几个帮忙,绝对不真人露面。”
猴二闻言手指从太阳穴一挥:“保证完成任务。”
皮修满意了,脱了身上的围裙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你们去把仇伏那蠢货叫来炒菜,别围着那破鸟熬了,不听话就拔毛,拔几根就听话了。”
皮老板简单粗暴地发了命令,套上自己的短袖,提着两瓶酒,夹着黄色电驴,直接龙头甩尾到了公墓。
这次他学聪明了,直接用大拇指粗的锁链把车连着座椅跟路灯锁在一起。
看看还有哪个崽种能来偷电瓶。
他提着酒推开了冯都的大门,冯大帝正在接电话,冲他做了个口型让这位老伙计先坐。
皮修也不客气,坐在沙发上给文熙发消息,叫他盯着皮聚宝做作业,晚上他回来检查。
“怎么突然过来了?”冯都挂了电话,吸了吸鼻子:“好香的酒。”
皮修提着装酒的袋子放到他桌前:“送你的。”他瞥了眼冯都不断跳出新消息的手机,挑眉问:“怎么?最近这么忙?”
冯都一笑:“没办法,快到七月半的了,鬼也要回家看看,要安排的事情太多,走关系想在阳间多呆一会的也多,电话就接个没完没了了。”
皮修:“人手够不够?”
“怎么?皮老祖想来帮忙?”冯都当着他的面将酒盖揭开闻了一口,忍不住感叹:“这种好东西也能被你拿来,看起来是真遇见事了。”
皮修难得谦虚:“有些问题请酆都大帝解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