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掉电话,满面愁容的坐在那,像一个孤老黄昏的八旬老人,使劲搓着自己干燥的手指。
我完全可以确信是夏沙来过,当我回忆起第一次醒来时候的细节时,我想起了模糊之间听到的银铃声,而我当时是认为秦楚回来了,就没往夏沙身上寻思,这清醒之后回忆起来,夏沙的手要比秦楚还要瘦一些,而我唯一用于最精确判断的工具--鼻子,因为发烧而导致暂时失灵了。
除了夏沙,我想不起还会有谁,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例如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今晚在这住的,再往前推,她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学校的?我想给柯南打个电话。
我重新躺回沙发上,在手机上找到夏沙的名字拨出去,但等待我的,仍然是客服小姐骚气凛然的关机信息,刚刚好了一些的脑袋再次开始疼痛起来,我匝巴匝巴嘴唇,开始轻轻捶着自己的脑袋。
突然之间我精神大振,如果真的是夏沙,那么她必然一直是在跟着我的,并没有离开我,既然她知道我在发烧,估计还没走远,如果我去楼下,她必然正看着我……
想到这,我全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嗖的一下跳起来就往外奔去,不好意思了夏沙,为了逼你出来,别怪我心狠手辣!当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果断对自己心狠手辣了,身子直愣愣的栽了下去,唯一不恰当的地方就是我载倒的地方有一堆酒瓶子,可当我看到时候已经晚了,砰的一声,我只能祈祷碎的不是我脑袋了。
我开始闭上眼装晕,但却直直的竖起耳朵来听着方圆十米之内的动静,很快周围有了第一个脚步声,动静有些沉重,预计是在一百八十斤以上的体重磨出的。妈呀,这哥们正走路晕倒了,你们来帮帮忙。
随后周围都是碎碎的脚步声,这其中包括超市的刘大爷,这不是小章么,怎么趴这了,我打120了。
虽然我为这些人的善心表示感动,可我的目的还没达到,我从眯缝起来的眼睛里还没看到夏沙的影子,难道是我推断失误?玩那么大再引不出来,我这可就赔本了,因为这时候我脖子里都明显感觉到了粘稠的液体在静静流淌着。
祖宗,你就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失血过多可就得不偿失了。
后来把我带走的不是夏沙,是英勇伟岸的120同胞,众人三下五除二的把我扔进救护车,随我去的人是刘大爷,他在车上抱着我脑袋不停的絮叨着,说着一些我听不大清的话,慢慢的,我一句也听不到了,假戏真做了。
病人发烧,伤口没大碍,皮外伤,消消炎退退烧就可以了。我醒来时候听到大夫对刘大爷说着。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没事就好。刘大爷送走医生后见我醒来,忙走上前问我怎么样了。
我使劲支起身体冲他笑笑:我没事,刘大爷,你赶紧回去照看超市吧,有人看么。
呵呵,我儿子回来还没走呢,他在超市里不碍事的。刘大爷看了看周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我忙伸手拦住他:真不用,您赶紧回去吧,我同学一会就能过来。
你对象呢?她还没来吗?
估计快来了吧,得接近晚上到。我费了半天力气才让刘大爷回去,自己一人闭上眼躺在病床上,脑袋上是沉甸甸的疼痛,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策略,难不成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昏昏沉沉之中,突然我的病床边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塑料袋和桌面碰触的声音传入耳中,我选择了继续装睡,很快我感到有人给我整理被子,我猛的一下抓住那只手柔声道: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