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诚挑眉道:“什么意思?这么简单还听不明白吗?
就是我不想搭理你们,交朋友……你们配吗?”
三人神情一僵,随即勃然变色,面黑如铁。
“小子,你够狂!”封云飞咬牙切齿,死死瞪着任以诚。
“好个猖狂小辈,今天我就替陈兄好好教训教训你。”
谷响怒火中烧之下,已然耐不住性子,猛地拔出双锤,闪身急奔而出。
“谷兄弟,我来帮你,。”
齐胜天目光一转,心知任以诚既能轻易击败陈寒石,武功必然非比寻常,当即出手帮忙。
只见他持棒在手,足下一点,身形登时如箭射出,金刚捣杵一般冲向了任以诚。
两人合攻而来,锤劲沉凝如山,棒势亦霸道雄沉,双双带起猛烈的劲风,激荡如潮。
灶上的汤锅受劲风影响,震颤不休,在锅中荡起一层层白色的涟漪。
“两个棒槌,要是毁了这锅汤,我就活炖了你们。”
谷响厉喝道:“少废话,看招,擂鼓震天!”
齐胜天随即开口:“吃俺一棒,千钧澄玉宇!”
任以诚屹立如山,全无闪躲之意思,握掌成拳,霸然轰出。
虚空灭·霸王殛!
“铛!”
金铁碰撞之声乍然而起。
雄浑无匹的拳劲,沛然江河滔滔翻涌而出,不偏不倚的狠狠击中在齐胜天和谷响的兵器之上。
无可抵挡的惊天巨力自兵器传至手中,两人当即虎口开裂,在不可置信的神色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院外抛飞出去。
忽然间,就在任以诚拳劲已老之际,一道人影自齐胜天和谷响中间急蹿而出。
“踏天神腿!”
封云飞趁机攻来,运腿如枪,脚尖如枪尖一般,夹带着狂猛绝伦的劲力,其速快如飓风,飞点而出。
下一瞬。
就听砰然一声,这一脚正中任以诚胸膛。
“任公子!”
唐少许和严适量见状,登时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封云飞嘴角扬起,正欲出言讥讽,却惊觉脚上劲力忽空,仿佛踢在棉花之上,浑然不受半分力道。
“滚!”
任以诚肩膀轻轻一振,体内真气随即反弹,倏然爆发,紧跟着,就听“咔嚓嚓”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封云飞的腿骨已被震断,惨然砸落不远处的地面上,剧痛使他面容扭曲,抱着自己的右腿不住哀嚎。
“封兄弟!”
齐胜天和谷响相互搀扶,脚步踉跄的出现在院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封云飞的狼狈之相。
谷响目呲欲裂,抬手戟指任以诚,恨声道:“姓任的,你欺人太甚!”
任以诚哂笑道:“欺的就是你们,不服啊?那你们可以去找庄主告知。
不过,庄主要是问来我什么会欺负你们,你们也一定要老实交代,自己究竟是如何目中无人,蛮不讲理的。”
三人闻言,对视了一眼。
他们虽然满心怒火,但想到自己三人加起来也不是任以诚的对手,只得将怒火强压力下去。
“哼!咱们走着瞧。”
谷响色厉内荏的甩了句狠话后,便和齐胜天架着封云飞悻悻离去。
看着三人的背阴,任以诚打了打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笑道:“好了,以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们了。”
唐少许和严适量再次出言道谢。
只是在感激的同时,他们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那三人来时说的那些话,不免心中失落,流露出了索然之色。
任以诚看着他们心灰意冷的模样,心下暗叹了一声,然后双手搭住了他们的肩膀,笑着宽慰道:“两位大可不必将那三个混账的屁话放在心里。
我曾经听一位姓刘的厨师说过,厨艺是可以带给人们幸福的东西。
人生在世,最离不开的四件事是衣食住行,这世上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可不用吃饭的出了死人,一个也没有。
这厨艺一道,往大了说,可是掌控着天下人的命脉,而你们两位老兄,就是站在此道最巅峰的人物。
这是何等的伟大!又是何等的成就与光荣!你们品,你们仔细的品!”
随着他的言语,两人的眼睛中渐渐恢复了光彩,等他说到最后的时候,两人更感觉体内一股热血上涌,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唐少许不由感慨道:“人生在世,知音难寻,今日得遇公子这个知音,我兄弟二人此生无憾了。”
严适量在一旁大点其头,开口道:“师兄,晚饭时间到了,该是咱们两个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唐少许欣然应是,然后就摞胳膊挽袖子的去挑选食材了。
严适量也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把木盆搬了下来。
任以诚这才看到,盆里的原来是一条鱼。
“严老哥,你刚才就一直在研究这条鱼?它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啊,不就是条普通的草鱼?”
严适量道:“公子有所不知,鱼是普通的鱼,但是我想要的做法却不普通。
我和师兄一直有一个想法,创出一道属于我们的菜,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用羊和鱼,做一道极致鲜美的东西。”
“原来那锅是羊汤。”任以诚看着灶上的汤锅,恍然大悟。
严适量道:“羊的部分倒是不难,可这鱼不论怎么处理,我都总觉得不够鲜,除非……”
任以诚接口道:“除非什么?总不能让鱼活着下锅吧。”
严适量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双目中忽然闪烁起来一种奇异的光彩,接着道:“鱼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只要刀法够快,在它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其刮鳞剖开处理干净,就极有可能达到我想要的要求。”
“嘶——”
任以诚深吸了一口气,给严适量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有想法。”
严适量摇了摇头,沮丧道:“但可惜的是我和师兄都做不到这一点,我们……不够快。”
“呵呵……”
任以诚突然笑了起来,悠悠道:“那不如,让我来试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