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已经在路上,听说计划有变,调头回了酒店。
我在组里待着没走,坐窗前刷手机,群里这些天一直在讨论感染者的事。
有人说如果确定散播病毒的事是异族做的,今后很可能会将异族从人类社会中分离出去。
分到哪去,各人看法不一,单位里的人都知道异空间的存在,像戏楼世界,有的异空间只‘吸收’人的意识,有的则可以进人。
还有另外许多个世界的存在,但问题是他们光知道这些空间和世界的存在,也知道哪里有入口,就是不知道如何任意开启它们。
类似的实验基地建过不止一个,科学家比任何人都想打开它们,可是研究了几十年,仍然没有进展。
这种空间‘门’早在多年前就被人发现了,奈何技术有限,人类尚未获得打开它们的方法。
会使用这种技术的人,不是灭绝了,就是离开了。
缪是只会简单的驾驶穿梭工具,理论知识她不懂,不会拆不会装、也不会制造穿梭工具。
蛇女和雷霄会不会我不知道,但她们肯定比缪懂的多,缪是在山里长大的,没接受过正式教育,雷霄是医生,她在那边肯定是读过书、上过学的。
蛇女更不用说了,她要是不懂穿梭技术,也没办法在各世界之间移动,万一工具坏了,她得自己修,制造或许不一定会,但修理肯定没问题。
现在两个懂的全死了,剩下缪这个初学者,我问过她,她那台机器超负荷自爆,炸得跟烂南瓜似的,好些零件都崩海里去了,她是在机器自爆前跳伞出来的。
雷霄的工具我们不知道在哪,碧石派人找过,没找到。
蛇女的交通工具被我捡回来,经过鉴定科的检查,确定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曾珊私下跟我说,那东西要是复杂点,他们投入的研究时间和人力可能还多点,关键是那东西的结构特别简单,跟公园的水上脚踏车一样,专业对它莫得兴趣。
说没兴趣还是委婉说法,实际上是他们觉得这东西不可能是时空穿梭机。
上升到专业角度,我没法和他们理论,要问我那东西为什么能在两个世界间穿梭,我什么原理也说不出来。
我族本身就处于科技倒退的阶段,就好比石器时代的原始人,捡到一把AK,甭管他们自己能不能做出来,反正是鼓捣会用了。
我们使用的特殊武器正是如此,为什么要去挖祖坟?不就是因为自己造不出来新的么!
好在我们拿到的都是傻瓜武器,继承过来比划比划就能用,不需要指纹输入、密码解锁或是编辑程序。
而且在族群的内部战争中,技术人员几乎全灭,现在剩下的这些人,没一个‘学者’,不是战士就是医生。
打架一个顶俩,搞科研两眼一抹黑,我心中感慨,没忍住给碧石和银河发了条消息,问她们是不是应该在族内办个文化学校,一族文盲貌似不太好。
禾苏建立起来的实验室,招的都是人类研究员,我实在纳闷,其她族人蹉跎几千年,咋就没出个科学家呢?
我在族人群里发问,谁爱学习?
平时眨眼功夫就能刷出999条消息的群顿时鸦雀无声,果然,没一个站出来的。
我以为全族就我自己不爱动脑,结果是我太天真了。
碧石跟银河虽然不是同时回复我,但回复的内容大同小异——女王傻、傻一族。
还真是,她们这样回复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是把她们自己也骂进去了?
在等陈清寒下班的这段时间,我收到掌门的短信,他告诉我龙猫帮了大忙,单位医院那边已经有成果了,医生用龙猫的唾液研制出解药,最初感染的病人病情正在好转。
他说的应该是我和艾兰抓住的那个,那人是第一个被送到单位医院的雷氏病毒感染者。
因为我向掌门提供消息说病毒的制造者叫雷霄,为了方便区分,掌门便给她制造的病毒取名雷氏病毒。
我想起龙猫在禁地还有同伴,难道被雷霄带走的解药,其实是龙猫的同伴?
我们这边只有一只龙猫,病人却多,它的唾液远远不够。
如果能找到其它的龙猫,那医院的治疗效率还能快些。
想到这个方法,我立即给向阳打电话,让她和龙猫沟通一下,看它能不能帮我们找找它的同伴。
禁地被毁的事龙猫还不知道,它不知道同伴们已经遇难了。
不过现在看来,也许那些小家伙还没死。
其实有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龙猫曾告诉我,禁地的‘太阳’是终极能源,我没拿,可是如今禁地被毁,那‘太阳’也没了,我一时吃不准,是它毁灭了,还是被人摘走了。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我只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临近午夜,陈清寒终于从实验楼回来,现场已经勘查完毕,尸体也送到解剖室去了,结果明天才出,他过来组里找我,一见面,我便闻到他身上残留的血腥味。
想来现场的情况一定很惨烈,我跟他说今天的凶宅计划取消了,让他在组里的休息室歇会儿。
他在休息室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我带他到花园里吹风,散一散他身上的血腥气。
“怎么好端端的会出人命?实验楼里又送进去怪物了?”上次的吃人事件刚过去没几天,这实验楼就再次变成凶案现场,连着出事,研究员都成高危职业了。
“是那棵树。”陈清寒摘了眼镜,他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
“树杀人?”
“嗯,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树桩是死物,还是我们俩发现带回来的,放在实验楼快一年了也没出事,最近它开始重新生长,虽然奇怪,可谁能想到它会杀人呢。
不过神木那件事也是木头做怪,这年头活物死物都不安全。
一棵正在重新生长的树,突然袭击了屋子里的活人,当时陈清寒正在楼梯间接电话,他就出来十分钟而已,等他听到惨叫声和警报声赶回实验室,屋里的人已经被撕成碎片。
事发突然,屋里的人肯定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他们身上或手边不会准备火把、斧头这类对付木头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