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要是去茶馆说书,素梦一定是个称职的托儿。
包子把手机拿起来,对着摄像头问:“你们说呢?大家集思广益,都猜猜看。”
好家伙,还会互动!
直播没关,她刚才念的故事全播出去了,我相信勾魂使者444也听到了,定康医院的地址是她提供的,故事是她发给我的,她要是不关注后续,这一系列操作就说不过去了。
我不认为她是纯粹想要倾诉,把当年医院发生的事随便找个人说说。
李娟打开444号病房的门,从此噩梦不断,刘薇薇打开333号病房的门,惹上恐怖小孩儿、出现幻听。
但李娟没有死,假设另外两名护士的死也和特殊病人有关,那李娟就是个特例了。
我很想听听另外两名护士的故事,这次我不想等着收信,而是打算主动约谈。
包子跟观众互动得正欢,我让她赶紧打住,把直播关了。
观众们只当是有人向我投稿,其实自从上次探凶宅,就有人给我发私信,讲些‘真实’的灵异事件。
其中有不少人都说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听的人多数不会当真。
我毕竟不是灵异主播,直播间里凑热闹的人居多,刚刚包子和素梦一入镜,在线人数翻了一倍。
两个小丫头招人爱,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包子读故事的时候,连蹲在直播间骂我的黑粉都消停了。
包子今天仍然没有听到完整的故事,海鲜和肉串倒是吃了不少。
她和素梦吃完就收拾好炉子,我看时间不早了,让她赶紧回家,我送素梦回观察屋。
第二天上午,我用吴键盘查到的电话号码联系李娟,当我问起勾魂使者的网名,她否认了,说自己不怎么上网,从来不看直播。
我想约她见面聊,她拒绝了,说她最近正在一位顾客家里照顾月子里的产妇和新生儿,没时间出来。
根据吴键盘查到的信息,她确实在这位客户家住了十多天了,等这家的孩子满月,她就得马上赶去下一家,一天都不得闲。
吴键盘还查到,李娟没有网上的账号,正如她所说,她极少上网,没在任何网络平台上注册过账号。
于是我请他帮忙查下勾魂使者444这个账号,查清注册用的身份证和手机。
吴键盘回复的结果令人意外,他说这个账号里没有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直播的平台注册时需要进行实名验证。
吴键盘认为是黑客干的,普通人做不到这一点。
李娟不具备黑客的能力,账号注册的时间,正是她到客户家里做月嫂的那天,从注册时间来看,她当时就在客户家里。
难道不是她……
我低头看着吴键盘传给我的信息,李娟至今单身,当年她有个男朋友,但在她接受心理治疗期间,两人和平分手。
李娟的父母因意外双双去世,所以她家的面馆才关了。
从那时起她就一个人生活,她赚的钱不算少,但她这些年一直过得特别简朴,这点和乔定康有些相似。
如非必要,我们单位向来是暗中调查,而且人只有在无人的地方,才会暴露他的本性。
所以我第二次爬楼,趁李娟不在家,爬窗户去查看她的住处。
她因为要在客户家长住,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严严地关着。
不过玻璃擦得很干净,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里的摆设。
她名下没有房产,父母的店铺和房子早些年就卖了,钱的去向吴键盘查不到,只有提款记录,她把钱全提出来,做什么用了没人知道。
乔定康也有一部分财产不知去向,他定期到银行取款,假如这个月取一万,实际用在生活中的只有五千,另外那五千哪去了,根本查不到。
乔定康和李娟没有联系过,至少吴键盘没查到,但李娟的家,和乔定康的家十分相似,简单的家具、没有镜子。
李娟租的房子,装修特别简单,白墙、水泥地面,卧室有张铁架子单人床,她连衣柜也没有,衣服全挂在晾衣架上,床头柜也是白色的,上面放着一只白色水杯和一截蜡烛。
看到蜡烛,我下意识地去看屋里的灯,发现屋里没有电灯。
这就有意思了,她去别人家做月嫂,人家家里肯定什么都不缺,尤其不会少的东西是镜子。
如果李娟和乔定康都害怕镜子,那李娟如何在别人家工作?
我觉得有必要见一见李娟,可等到天亮,我却得到一个坏消息,李娟昨天傍晚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抢救,说是脑溢血,由于出血量太大,最终没能抢救回来。
又是脑溢血,乔定康的死因也是这个。
李娟没有父母子女,她姨妈请人处理她的后事,尸体送去了火葬场,我联系到她姨妈,说是李娟曾经的客户,想参加她的葬礼。
李娟的姨妈年纪大了,加上李娟这些年几乎和亲戚朋友断了联系,没人愿意露面,她不准备举行葬礼,但可以带我见李娟最后一面。
在火葬场的停尸间,我看到了李娟的尸体,我请单位的同事一道过来,这人是法医,也是道士,验尸分两种,科学的和不科学的。
我请他过来,是想让他帮忙看下李娟的尸体有没有问题。
当着李娟亲属的面,我们不能做得太过份,我用想跟逝者说点悄悄话为由,支开了带我们来的亲属。
李娟的姨妈没有亲自过来,老太太年纪大,腿脚不好,就派了李娟的表妹过来。
李娟的表妹路上还跟我聊了几句,感叹说李娟以前跟他们特别亲,自打接受完心理治疗,就不和他们来往了。
同事围着尸体隔空检查,我站在门口以防工作人员突然进来。
他很快查完,我掏出眼药水滴了几滴就出去了,站在门口,我拿手帕擦掉刚滴进眼里去的眼药水,李娟的表妹忙劝我不要太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