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就几大,给老子冲啊!”
说完第一个就跳了出去,向着烟雾对面的督标鸟枪兵冲了过去!
“是个好汉子!算我雷阿虎一个!”
拿着一把大板斧的雷阿虎也被感动了,他也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几大就几大!大家硬顶上啊!”
“大家硬顶上啊!”
无数人都激动了,他们怒吼着,如同势不可挡的雷霆,迅猛的从烟雾后面飚冲了出去!
又是一阵橙红色的火光闪过,有多少人被打死,有多少人受伤,根本没有去关注,人群嚎叫着冲锋并未停歇,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勇猛过。
宋茂森一腰刀就把一个拿着一张弓正在射击的旗人马甲砍翻,雷阿虎一板斧将一个鸟枪手连鸟枪带人砍了个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后人更多人上来了,你一棍我一锤,足足七八十个鸟枪手,瞬间就被淹没了!
归德门下,里胜角的清水濠桥上,一个穿着镶白旗棉甲,拿着长刀的旗人正在歪歪斜斜的奔逃。
他穿着祖先的盔甲,背上如同刺猬般插着无数根长矛短刀,几个踉跄之后,这个马甲兵惨叫一声,绝望的一头栽进了清水濠中。
清水濠边,濠畔东约,狼狈的镶红旗佐领带着几个戈什哈,被上百愤怒的民众团团围住。
数十杆刀枪剑矛一起捅出,几个戈什哈顿时就没了命,但佐领就惨了,他穿了几层厚厚的甲,一时间竟然捅不死,结果被无数件武器狠狠抽打,几乎是被活活疼死的。
一个身材高瘦,穿着长袍的读书人,在大街上随着人流嚎叫着,他丢了手里的书本,四寻找武器,但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块断成半截的砖头。
广州驻防八旗副都统尼玛察长寿没命的奔逃着,他头上的避雷针头盔没了,身上的盔甲也破破烂烂的,满头是血,戈什哈和从人都死光了,身后追着的是一大群愤怒的民众。
四处乱闯的书生一愣,他看着尼玛察长寿带血的光光额头,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砖头,一股喜上眉梢,得遇知音的欣喜感涌上心头。
欣喜中,书生双手握住板砖高高的举起,随后长啸一声,用力砸向尼玛察长寿的大光额头!
“咚!”身份高贵的驻防八旗副都统满大爷尼玛察长寿,凄厉的惨叫一声,天旋地转的倒下了!
鲜血流到了他的眉眼,尼玛察长寿用被鲜血糊住的眼睛向外面看去,仿佛天地都血红了起来!
他不甘心的抬了抬手,想不到啊!他堂堂广州驻防八旗副都统,最后竟死在了一个书生手里。
书生看见尼玛察长寿还在抬手和抽搐,立刻更加疯狂的扑了过来,一砖又一砖,他把地上这个旗人大官的脸砸的血肉模糊。
“忠节公!宛在堂后人为你报仇了!”边砸,书生还在一边嚎叫。
身后追来的众人,愣愣看着如此凶残的书生,一个拿着菜刀的卖肠粉小贩实在觉得有点恶心,他小心的戳了戳书生。
“别砸,呕别呕别砸了,头都烂了,都跟做牛丸的,呕碎肉差不多了!”
干呕了好几下,终于,肠粉小贩把一句整话嚎叫了出来,但他这么一喊,周围肾上腺素开始冷却的众人一看尼玛察长寿的烂脸,再联想到做牛丸的那种碎肉。
“呕!”最少二十几个人当场就跑到角落呕吐了起来!
他们呕吐的同时,清水濠中,挤满了穿着号服的督标绿营兵和旗丁。
他们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惊惧的嚎哭着,壕沟边站着的广州民众,则不断用手中的各式武器痛打他们!
如血的残阳照耀着归德门,时间往回拨一百四十六年,永历四年,庚寅年,岸边痛打绿营兵和旗丁这些人的祖先,就曾从大东门逃到这归德门,指望能够活命。
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没能活下来,很多人就在这里等来了末路,当时尸体堵的清水濠都无法流动,而臭名昭著的谢恩巷,就正在清水濠边。
不过今日,时光倒转,杀人者,人亦杀之!
父债子偿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