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吉他么?”上台前,云深问。
经理立刻找人送了一把过来。
徐飞“啧”了声:“深哥厉害,这个都会。”
云深冲他笑了下,转身上台。
台下的人自顾自的喝酒或是攀谈,安静之中有淡淡的嘈杂声。
而这些嘈杂声,在云深的声音随着吉他和弦被话筒放大出来的那一瞬,消失了。
……
如果有天。
可以让你选择。
人生重来或继续。
我不知道。
你的答案最后。
会是真情或假意。
我希望
从蓝天到名利。
所有你想要的。
都别随风去。
告诉我吧。
别再沉默如谜。
聚散随意。
像红尘来去。
告诉你吧。
我也曾面临这难题。
而你现在看到的。
是谜底。
……
少年被拢在光影中,黑衬衫,九分裤,怀里抱一把吉他,垂着头,碎发遮在眉眼前。
沙哑低沉的男声从薄唇里一句一句溢出,环绕在每个酒吧的角落。
一首重生,带着重新来过的沧桑和释然。
安静而充满故事。
最后一句落下,酒吧静了几秒,爆出掌声。
这样的夜,这样的地方。
每个人内心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不为人知的人。
这么一首歌,被他以这样低哑的嗓音唱出来。
微醺中,轻易勾起了人心底最薄弱最柔软的地方。
格格不入。
却也足够惊艳。
云深环视一圈,平静的站起来,鞠了一躬,下台。
不是没紧张。
可当手指碰到吉他,当唱出想唱的歌词,他完全沉了进去。
重生,这首歌像是为他量身定制。
越往后,越是放松。
下面的人不在了,灯光不在了。
眼前,只余下程一。
他心心念念的人。
直到掌声响起,他才回神。
紧张重新回到心口。
他喉结上下滚动,问经理:“怎么样?”
经理像是猛然从什么回忆里回神,欣喜的看着他:“很好,很好,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云深抿唇笑了:“明天就行。”
“好!那明天你就过来,还是这个时间,这是我的电话,你记一下。”
云深把经理电话号码给存好,又把时间工资什么的谈妥。
楚辞跟经理闲聊了几句,经理满脸带笑的把他们给送出来。
徐飞手肘搭在云深肩膀上:“深哥,刚刚那一手,贼帅。”
尽管他听过云深唱歌,还是惊艳了下。
云深挑了下眉:“我什么时候不帅?”
“卧槽!”徐飞乐出声:“要点脸啊。”
楚辞现在旁边笑着拽了下徐飞:“别贫了,看看去什么地方吃饭,天都要黑了。”
徐飞扭头看云深:“深哥,想吃什么?”
“烧烤吧。”
今天连着两件喜事,该来点烧烤和酒庆祝庆祝。
“好,那就烧烤。”
楚辞对这块儿熟,当即道:“前边就有个烧烤店,走。”
……
程一眼见着天黑了,都没逮着云深半个人影。
他这一走,就是几个小时。
刚开始她还小心翼翼的藏着,后来站困了,索性蹲下来。
天一黑就起风了,一股一股的吹的人皮肤发紧。
她双手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盯着前边小吃街小摊上亮起的点点灯火。
本来不想等了。
老太太都来过电话催了。
但她有些不甘心。
等了这么些天,她就跟好多天都没见过猎物的猎户,好容易,今天终于逮着猎物了现身了,不捉到手都对不起她这么些天吹的冷风。
她今天,不等回来云深还就不走了。
程一眯着眼睛搓了搓手背,继续等。
小吃街小摊开始陆陆续续收摊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影。
清瘦孤高。
在人群中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