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态温柔又放松的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神经兮兮的凑上去,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熄了屏。
第二天就是除夕。
程一把小院子的积雪给扫了扫,又贴了春联和窗花,还挂了灯笼。
从院子里回来时,冻的直搓手。
老太太在锅里炖了排骨,香气飘了满屋子,程一蹦着跑进厨房。
老太太揭了锅招呼她:“一一,过来尝尝咸淡。”
程一咬了一口,炖的已经很入味儿了。
她烫的直呼气,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边点头:“行,行了。”
老太太关了火,准备出锅。
中午饭是排骨和米饭,程一吃了两碗米饭,肚子鼓鼓的。
下午的时候她和老太太一起包了饺子,饺子里还放了五个钢镚。
岩城有个说法,吃到有钢镚的饺子新的一年会交好运,赚大钱。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家别墅。
比起附近各家过年的喜气,这幢白色的别墅显得格外清冷。
云家不过春节。
从云浅出事那年就是了。
于云城和张晓娟而言,过年并不意味着团聚,并不意味着喜悦。
不管哪一年,他们都要活在可能会失去云浅这种战战兢兢的恐惧当中。
没有人有心情去庆祝。
春节于他们而言,只是把痛苦更加清晰的放大出来。
别人愈是幸福,他们便愈是痛苦。
除去陪云浅玩,余下的一整天时间,云深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每年这一天张晓娟看到他都会崩溃。
他无所事事。
给程一发了信息她好像很忙的样子,他只能坐在书桌前发呆。
书桌上摊着书,却不太能看的进去。
盯着外面喜气洋洋的大街,他的思绪总是很容易飘到云浅没出事之前的那些年。
那时候的春节跟现在截然不同。
可惜那样的时光已经再也回不来。
这个家再也不会充满欢声笑语。
仔细想想,张晓娟说的没错。
是他毁了这个家。
云浅的病情让所有人都再也无法轻松快乐起来。
他每年这天都极度自责。
把自己关起来喝的烂醉。
但今年,他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没有任何用。
喝的烂醉,和张晓娟大吵一架,然后在除夕夜离家出走。
懦弱又狼狈。
可尽管没喝酒,他还是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