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成为校队的一员。”走出办公室,徐飞照着云深胸口捶了一下。
云深唇角微微勾着,心情不错。
徐飞趁热打铁:“为了庆祝你加入校队,给个面子,这周一起吃饭。”
云深正要答应,徐飞扫了他一眼:“你已经拒绝了我很多次,深哥,这次别了,好歹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有要拒绝的意思?
云深边往前走,边应了句:“我去。”
这周程一回家,云深在周五的下午和徐飞在学校门口碰头。
就他们两人。
云深看了看四周,感觉挺不习惯。
徐飞站在那儿眼神无比殷切的看着他,给他一种他是个gay以及他即将要跟他表白或者他们即将要开房的错觉。
他走过去:“什么眼神?”
徐飞手里捻着烟塞嘴里吸一口:“我这不高兴?”
“高兴什么?”
“深哥赏脸,必须高兴。”
云深扫了眼他带笑的脸:“出息。”
徐飞在路边打了车,报了个名,车子一路开出去。
路边的风景不断倒退,车越开越偏,半个小时后,已经是完全陌生的景象。
云深靠在后背看着车窗外:“在什么地方?我真怀疑你准备把我带到鸟不拉屎的地伺机报复。”
徐飞降下车窗手伸到外边弹了弹烟灰,乐了一嗓子:“那你猜对了,再有十来分钟你可能就得跪下叫爸爸了。”
云深挑了下眉:“你确定不是你叫我?”
“滚。”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车子颠了一下,钻进一条逼仄的胡同。
胡同里面全是各色的荧光灯,云深坐在车里看到不少店面的玻璃窗上写着成人,用品,情,趣内衣的字样。
道路两边甚至还有露着腿的女人经过,浓妆艳抹,指尖夹着劣质香烟。
这是什么地方,一目了然。
但好在,他们的目的地并不在这里。
车子没有在任何一家类似于按摩店的地方停下,而是继续往里开去。
在经过一个修车铺后,车子拐了弯。
成栋老旧破败的居民楼出现在眼前,外墙斑驳,肮脏萧瑟,昏暗的灯光从阳台上溢出来,照亮了挂在上面的皱巴巴的内衣。
大概又过了两三分钟,车子在其中一栋居民楼前停下。
徐飞从口袋里面抓出揉成一团的钱递给司机,两人下了车。
“你家?”云深跟在他身后走进楼道里,楼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踩一步一个脚印。
“嗯。”
二楼门口,徐飞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来吧。”
云深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进去。
徐飞哐当一声甩上铁门,笨重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大概只有四五十平的房间乱糟糟的,狭小又逼仄。
女人的衣服和廉价的化妆品扔的四处都是。
洗水槽里还有隔夜的碗,餐桌上放着没吃完的残根冷炙。
地板脏的几乎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徐飞低低咒骂了声弯腰边把沙发收拾出来边看向云深:“深哥你没洁癖吧?”
“没。”
“你坐这儿,等我一会儿。”
云深在他刚刚收拾出来的地方坐下,拿出手机。
徐飞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客厅里女人的内衣,洗了把手,钻进了厨房。
过了会儿,端出个电饭锅来。
电饭锅还算干净。
徐飞热上水,又把冰箱里买好的牛肉卷蟹棒虾饺之类的涮锅必备材料以及火锅底料和芝麻酱等拿出来。
云深看着他忙碌,从手机里抬起头来:“要我帮忙吗?”
“不用。”
他干这些活很熟练。
云深看到他从柜橱里拿出干全新的碗和筷子一起洗了,端到茶几上。
水热差不多了。
他把水倒进电饭锅,把火锅底料倒进去,小米椒香油耗油香菜什么的摆开,末了,跟想起什么似得:“深哥你吃菜吗?”
“不吃。”
“那我不准备了。”
他没再折回厨房,而是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来,扔给他一瓶,自己开了一瓶,搬了个凳,在茶几另一边坐下,跟他碰了下杯:“我家不是很干净,深哥你别介意。”
云深喝了一口冰镇的啤酒,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感觉很酸爽。
他没接话,问了徐飞句毫不相干的问题:“这里只有你跟你妈住?”
这个没有半点成年男人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