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尤虎口之间的指骨禁锢着她的下颚骨,掐的紧,让她不可躲闪。
唇上的吻不如之前,没有温柔以待,没有害羞情愫,带着无法拒绝的强势掠夺。
甚至还有几分气意,像是单方的索取惩处。
徐集皱眉,像是有些不满萧尤用这种方式来分发泄表现他的不悦。
好在小道士只亲不过几次,经验不足,只知在唇上厮靡吸允,不知晓下一步的深入
徐集下意识抵在萧尤腹部,横在俩人缝隙之间的手试探性地稍稍用力想推,却被萧尤察觉,掐着她下颌线的手像是警告,越加收紧了。
徐集:
能不能别这么撩,她对他的定性本来就不好,知道她忍不住偷偷咽了俩次口水,超想回应为主嘛!
渐渐,那吻好似开始变味了。
徐集完全能感觉到萧尤像是放松了下来,慢慢动情——
他就像是在悬崖边徘徊的瘾者,前一秒还望着深渊,这一刻,又开始贪恋徐集带来的舒爽。
明明他下山来是带着明显的目的甚至准备,在遇了徐集后,全丢失了。
连他自己都一块丢失沉沦了。
张叔可能没说错,徐集就是个奸诈的小人,挖坑下套,什么缺德事都干。
他偏偏明知是坑,跳进去了,也不愿再爬出来了。
喜怒是她,忧心确幸亦如。
似乎前十九年的恬静平淡,都是在积攒遇她之后的波澜心动。
萧尤脑中的思绪如潮翻涌,明明他在亲她,可为何,鼻头泛起一抹悲伤的酸楚。
而徐集,一直不敢闭眼去享受,哪怕是被动,她也怕这是一种变相的主动。
唇上的吻变得越加温柔轻盈之际,徐集眼眸轻颤,有些发愕地看着那双低垂着的瑞凤眼里浮漂的水光泪意
在车上透过玻璃见他上前靠近时,便察觉到了萧尤微肿发红的眼圈。
原来,男孩子失恋,也会掉眼泪吗?
“萧尤”徐集唇瓣轻启,突然有点拘手拘脚的小心。
萧尤长睫轻动,松了禁锢徐集下颌的手,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耳边的少年温柔带着几分受伤:
“徐集,我未有过贪欲,从未想要去抓住什么,你是唯一我想抵押全部去换的人。”
可
可他抓不住她。
徐集:“”
造孽啊!
徐集寡欲:“阿弥陀佛,施主自重一下,你不要你的清修道行,我下午还得回露山寺,参加住持礼”
嫦娥姐姐还怪她这双眼太多情,无意无形总像是在刻意勾引
多情自有痴情磨。
萧尤才是那个撩人心痒的高手。
啊等江氏日化的事情搞定落幕,她就可以用点心在小道士的身上,扫了那些躲暗处的垃圾,好无后顾之虑的跟萧尤嗯啊嗯啊
萧尤松开徐集,眼里有些不确定:“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老住持挺喜欢我的”
徐集:
他喜欢你有个吊用!
“住持礼闭寺,不接外客,你也不行。”
徐集说完要走,萧尤连忙拉住,支吾结巴:
“那个,我你”
萧尤想说想问的太多,一时之间,竟然半句全话都迸不出来。
徐集抿唇忍住笑意,垂腿侧的手拽紧了身上的短裤。
傻批的男生她见过不少,但这么可爱自带萌点的,太戳她的点了。
不过这唇一抿,尝到了嘴唇上的血珠。
徐集抬手拭了下唇,见指腹上的红,眉头顿时轻皱。
都亲出血了,这得多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尤连忙去掏兜里随身携带的纸巾,徐集打住:
“不用了,你找肖原野跟学校打个招呼,暑假你就住宿舍,我最近很忙,有事联系。”
说完徐集像是着急似的,赶忙着转身蹬蹬蹬下楼——
萧尤站原地看着徐集下楼的身影不过三秒便消失在转角处。
他有些头疼扶额,草率了。
着急了,应该把人拖宿舍去关上门
江家。
徐集宣启闵一走,江曼自然也不会留下承受徐国川无能的撒气抱怨。
江老太太强撑着心脏不适,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低声下气地劝着徐国川
于情,徐国川也算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这二十来年,江曼主外,鲜少有陪伴孩子的时间和机会,反倒徐国川温懦的性子,更像是个‘母亲’。
于理,俩人要是离婚,别说对孩子会造成创伤影响,那是肯定要分家分财产的啊!
徐国川作为男人,也才四十六的年纪,要离婚带走江家的一半财产,那指不定多吃香潇洒
可她女儿江曼就不一定了。
出轨的名声要是落了出去,这往后再寻良人,可就不是什么易事了。
再加上也是四十好几的年纪了
总之,老太太是劝和不劝离,甚至哄着徐国川,说出等江曼下班回来打断她的腿之类的重话,也要消了徐国川的怒气
徐国川受这种屈辱,怎么可能因为老太太三俩句就能咽下,当成没发生似的继续过他的憋屈日子。
换句话说,他其实一直在等这一天,等江曼犯错的时候,等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时候。
就算他同意不离,往后的日子,也该调换位置,由他当家做主了。
可手机里徐集发来的一条短信:
最后给你句忠告:趁着江曼愧疚心虚的热头,离婚手续和相关财产分割权宜尽快办理。当然,如果你打算把头上的绿帽戴正扶好继续跪着过完剩下的半辈子,当我没说。
徐集最后一句,让徐国川坚定了要离的心。
他已经跪了二十年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为了俩个孩子,为了江氏的荣华,他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离了,他依旧有俩个亲生女儿,江淮也懂事温和,往后也还会叫他一声‘爸’。
还有应得的财产划分,怎么算,都比他带着绿帽继续跪着憋屈过活每一天强!
与此同时,音乐教育机构的一间琴房。
端坐在钢琴前的江晚十指跳跃飞快,指尖只是轻点,便落出一串紧张躁动的音符。
贝多芬v3悲伤曲像是正应了江晚心景。
骤然,一个音符段落弹错,步步错,最后江晚暴躁的拍打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伴随着发疯奔溃的喊叫——
旁边陪着的江淮连忙抓住江晚发泄走狂的双手,温柔的声线中,不自控地带着一抹哀伤:
“阿晚,别这样,小心身体”
“身体?”江晚突然冷嗤了一声,有些可笑:“我这苟残的破身体,我怨过天,怨过命运,怨过自己,我珍惜着我现在仅剩的所有日子,我努力的想要过好每一天”
“可现实告诉我,我生来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就好像有个人突然在我耳边告诉我:看啊,你爸妈压根就不喜欢不打算要你,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