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萧尤披散着长发,静静地看着后视镜里玩闹一片的俩人,见徐集跟别人开心亲近,心里总有种说不上的堵闷。
他看着后视镜,司机时不时地看旁边的他一眼,大概也是没见着长发及腰,长得这般好看的男生
江晚的十八成人生日宴会操办的很是盛大,不但包了全市最贵的宴会厅,还请了北市,甚至北市外,跟江家交往要好的各界上流富豪——
有些家里有单身儿子的,都带来了。
一是为了带他们年轻人多见识,拓展交际圈,多认识些有钱父母的孩子,成为好友的话,将来也好能搭把手有个帮衬。
二嘛,自然是为了今晚宴会的主人公江晚。
外人只知道江晚身体不太好,但没人清楚是怎么个不太好,更没往会命不久矣的大病上去想。
至少他们现在都只看到和听说:江家有女赛天仙,温婉有才人见爱,堪比蟠桃宴会酒,香醉哪能得几回
十八岁成年,有些地方也可以用了。
这种重大的成人宴,江家能来的远亲近邻几乎都到场了,徐集一入场,便见到了宴会厅门口不远处穿着绅士燕尾服正帮衬着招待宾客的江淮
她垂眸,刻意避开。
说来也是讽刺,这场宴会的地点,还是肖原野告知,并且由他的邀请函带进,她才能入场
想想,去年她的十八成人礼,好像
她记不起来那天她在做什么了。
反正也没人在意,她自己连每年的生日都不上心,又何谈十八岁。
徐集往旁边拐,肖原野和萧尤他俩也跟着一起。
直到徐集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让萧尤去冷餐台拿一些食物
肖原野满是紧张不断整理自己身上早先就定做好的西装,还拿出手机仔细着自己一大早就去做好的发型有没有乱
全场穿得最随便的俩人其中之一的徐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肖原野现在就跟动物纪实里的雄鸟似的,为了求偶,花枝招展,又是跳舞又是卖弄风骚
肖原野太紧张了,“我待会是直接去找晚晚把礼物给她吗?”
“醒醒,这只是一场生日趴,你这么紧张,别告诉我你待会想求婚?”
“求婚倒不会,我想送完后趁着她高兴,打算告白”肖原野一想到待会的告白场,紧张地搓手手。
徐集丧着脸,一声冷哼,好言相劝:“答应我,别自取其辱好吗?”
别说肖原野明着追江晚三年了,这三年里,隔三差五的就来句我喜欢你,他还在以为只要天时地利人和,来一场认真的告白,江晚就会昏头答应吗?
“不会,只要我用心,把真心传递,让晚晚真心实意的感受到了,她一定会感动,一定会有所回应的!”
肖原野坚持执着。
徐集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徐:“你是不是觉得像你这样痴情的男人一定会得到善待?”
肖:“我是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晚晚也说了,以前很多追她的,没追几天,几个月,见到没希望就放弃了,说他们对她的喜欢根本就不值一提,经不起任何考验”
徐集:“”
我靠!
牛批,高级绿茶发言,见识了见识了。
这不就是摆明了要吊着肖原野,让他一直追着她,要放弃了,就是不值一提经不起她的考验?
徐集忍不住可怜,将手搭在肖原野的肩膀上:
“兄弟,要不我戴顶假发,你来舔我吧,我最起码还能给你说几句好听的哄哄,送个lv,我还能亲你一口”
肖原野看徐集的眼神顿时滞住,脑子里像是衍生想象了什么,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
他一把推开搭他肩膀的手,一脸嫌弃:“哇,你他吗别恶心我了好不好,本来就一天没吃,吐不出来更难受”
徐集:“”
她真是想不明白,这狗,还挑屎舔?
呸!
徐集扶额,她最近是怎么了,脑子不清不楚,尽是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
等她抬头的时候,萧尤已经坐在身边,桌子上尽是几道甜腻腻的甜品。
徐集:“”
掌勺的人专挑自己喜欢的料?
肖原野像是看到了什么,不陪徐集他们了,朝着人群中央走去——
徐集回头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倒是在二楼走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此刻正看着边角他们这一桌。
徐集收眸时,身边的萧尤全然不顾她,低着头,一小勺一小勺地放在嘴里细细品味,格外珍惜似的,还抿吸勺子
这丫是真的好喜欢吃甜的啊!
估摸着在深山老林里馋坏了,就没吃着这么好吃的糖
“你慢慢吃,在这别动,我去下洗手间就回来。”
徐集一声招呼,没往二楼去,真去了洗手间。
果然——
宣启闵放着二楼的洗手间不去,刻意拐远去了一楼的卫生间。
洗漱台前,徐集在洗手,宣启闵靠在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高档的香烟,将口递到徐集的跟前:
“抽吗?”
主动给人递烟,这在社交关系中,表示尊敬。
当然,宣启闵可完全没这个意思。
徐集没接,宣启闵也不恼,自顾自地点了一根。
徐集看着超大洗漱镜里被青灰色烟雾缭绕的轮廓,眼里绕有些趣味:
“别告诉我宣七爷也是奔着江小姐的美貌来的?”
“也是?”宣启闵捕捉到这个字眼,看着徐集的侧脸轮廓,以及她脖颈处清晰不加遮掩的淤青印记:
“那你呢?放着热情惹火的小妖精不要了,这是要尝点清淡了?”
徐集:“”
她下意识伸手触了一下脖颈的草莓印记,一下很难把萧尤那个傻逼跟热情的小妖精划等号。
她眉眼染着几分躁:“辣吃多了伤身,但你以为的清淡,也不见得真是个无公害的小青菜的!”
宣启闵有点疑虑徐集对江晚的评价,但那不重要。
“宣氏最近在出日化类的策划研究,我对一个黄毛丫头的十八岁不感兴趣,倒是你,不奔着小青菜来,还能为什么?”
是有什么新的生财之道?
还是想骗到江家的头上?
徐集偏头,对上宣启闵满是探究的视线:
“我要是说想混顿好吃的,你信吗?”
“信。”宣启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