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脸色有点不太好:“我放这的铁丝去哪了?”
萧尤顺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窗户:“不知道。”
可能是被清洁阿姨收走了吧!
“借根铁丝。”徐集拽着脸色,哪里像是借物的态度。
倒更像是打劫的横气。
萧尤刚转身,很快僵住,有点为难:“应该没有铁丝吧?”
他的宿舍很是简陋,一双凉拖一双帆布鞋,加上校服一共五套换洗衣物,连衣柜都用不着。
其他生活用品就更是简单了。
有没有铁丝,他很清楚。
萧尤:“你要做什么吗?”
徐集没支声。
好一会,徐集直接迈步,肩膀还很是故意地撞了一下门口的萧尤,进了309宿舍。
萧尤满目错愕,眼看着徐集直接走向下铺,转身坐床上,弯腰就开始脱鞋
“你打地铺吧!”
一句轻描淡写地招呼,徐集把鞋一蹬,心安理得地掀开一边带着余温的蓝色被子,直接躺了下去。
后颈一挨着枕头,徐集还忍不住蹭了蹭。
好久没枕过决明子的枕头了。
萧尤还站门口,对这突如情况,很是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她怎么不回家?
跟家里人吵架了吗?
还是
好大一会,见徐集合着的眼皮没有再睁开过,萧尤这才接受了床铺被占的事实,轻手轻脚的关了宿舍房门
可一间宿舍只有俩张上下铺,对面的下铺被他这一个多月接收的礼物都给占满了。
再说了,其余三张也没有多余的床单被子可以供他将就啊!
空气就这么陷入死寂,床上的徐集突然侧了个身,桃花眼微睁:
“怎么?你要是不嫌挤的话,就过来。”
萧尤顿了俩秒,真的挪步,朝徐集走了过来。
徐集立马清醒,睁大了眼,刚想说什么,人已经弯腰,钻了进来。
徐集心跳骤然加速。
这家伙,客套话听不出来吗?
萧尤头顶着上铺床板,一双清和的瑞凤眼对上那略有慌乱的桃花眼,唇角轻挽了一下,但很快收敛,将手取过里头的另一个枕头,继而离开:
“我们俩挤不下,我拿个枕头。”
他个子本来就大只,别说徐集也有个头,就是再来个一米五的,那也是要挤掉地上去的。
徐集眼看着萧尤拿着枕头往对面上铺爬,爬到一半,像是想起灯没关,刚想下来,徐集皱眉,说了句:
“关灯。”
天花板的灯应声灭了。
萧尤:???
还在爬梯上的萧尤抬头眼看着头顶的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魔法?
早上七点半,闹铃准点响起。
徐集酸疼着眼,眯一条眼缝把闹钟关闭,迷迷糊糊坐起,一起身,脑袋咚的一下撞到上铺床板,这一下可给她精神得
徐集这才想起,这是在学校宿舍,便又躺回去了。
她拽了拽身上被子,鼻尖依稀能闻床单上的肥皂味。
她想老和尚了。
等有一天,缠她的执念散了,她倒是真想陪着老和尚守着一座破寺庙,整日里念经吃斋,不受世俗烦恼,也是快哉惬意
可人啊,往往最是难遂所愿。
她心占满了恶,哪还有什么诚心信仰去侍奉佛祖。
要是让老和尚知道她的种种恶事
徐集止住,没继续往下想了。
许是环境陌生,又或者心有百绪,徐集眼睛困地很,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十多分钟后,房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外出跑步的萧尤回来了,还拐食堂带回来一份早餐。
见床上眯着眼看他的徐集,萧尤抬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
“要不要吃点?”
“不要。”徐集干脆拒绝,“我让老王给我带道森的早餐了。”
萧尤:“好吧!”
他脸色有些低落的样子。
徐集打了个困意的哈欠,眼里带着泪花子,懒洋洋地:
“萧尤,一会你去跟宿管说给你换间宿舍吧,我要住这。”
“啊?”萧尤有点意外。
“你不住家了吗?”
‘家’这个字眼惹到徐集不爽的点了。
“宿舍近,能多睡半个小时懒觉,你管这么多,让你换就换!”
“”
萧尤下到一楼找宿管阿姨说换寝室的事,窗外王锴提着俩袋子早餐往楼梯上跑——
309寝室的门没关,半敞着,萧尤还没走近门口,便能听到里面王锴大咧爽朗的声音:
“行,那明天我也搬过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睡过寝室呢,刚好趁着这学期快完了,好好体验一把!”
“可别吧,我可不想白天晚上都对着你这头蓝毛,你想体验你下去找宿管单独开一间去。”徐集很是嫌弃的样子。
“别呀,到时候我把这张烂书桌扔了,改成电竞桌,咱俩双排,不带陆一帆和肖原野这俩煞笔”
“就你那烂操作,我头是有多铁还跟你排。”
“那大不了我给你打辅助”
萧尤没再继续听下去了,进门打断了俩人的掰扯:
“宿管阿姨说没有空的房间了,也不许乱换宿舍。”
说这话时,萧尤心里乱成一团,连呼吸都是漏一拍紧一拍
他说谎了。
徐集可以住宿舍,甚至可以跟别的同学合住,但不能是王锴。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想。
王锴正坐椅子上,手里吃着从下铺翻出来的一盒酒心巧克力。
见门口进来的萧尤,又嚼巴嚼巴嘴里的酒心香浓和巧克力的甜绵,整个人一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