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
呵斥后,徐国川对上江老太太凌厉的眼神,他立不住跟脚,有些心虚地躲闪开,呼吸更是粗重了些。
徐集全然不惧,还刻意拔高了几分音量:
“算我胡说好了,总之,您哪天要真被扫地出门了,重您十六年前走的路,去到露山寺的偏门跪地,老和尚慈悲心善,定会收留,捧你清粥一碗。”
徐国川被怼的哑口,这一番大逆不道,气得他脑阔昏疼。
就算他在江家的地位排个末等,跟江曼的夫妻关系也不算太好,但他为人温和不争抢,这日子也就勉强能过下去。
更何况他好歹还是江淮和江晚这一双儿女的父亲,什么扫地出门的,怎么可能!
虽然他隐隐担心江曼跟他会有离婚的一天,但怎么也不至于像徐集说得那么惨
江老太太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这徐集平时闷不吭声够焉的,原来是个这么胆大的主儿!
呵。
“你嗓门倒是够亮,要不要去门口再吆喝吆喝,让邻居都说道说道?你吃住穿行用哪一样不是靠我施舍?现在是骨头硬了?长本事想飞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回你山上破庙去!”
江老太太惯用的套术说辞,摆明了专拿人软处戳刀子,妄想以此要挟制衡。
可惜——
徐集挽唇,声线赫然压低了许多:“我骨头几时软过?”
江老太太一个眼刀子射过来,尽管瞳眸混浊,却尽是一股子狠劲。
“下山入住江家,吃喝用度待我,说白了,前提不是你江老太太理亏自知有所求?”
“你!”
江老太太全然被说中了心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击徐集。
片刻,江老太太到底还是稳住心绪:“那有本事你现在就从江家滚出去啊!”
她倒要看看,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离了她江家这颗大树的庇荫,她能好到哪去!
之前她跟徐国川的说话她在二楼可是都听见了的。
夜半兼职,虽说有几分骨气韧性,但也就是个底层搬砖的命!
离了江家的施舍,她就得立马从秦北高中滚蛋,后面也不可能有那个自给能力去上大学什么的。
要不就是夹着尾巴滚回露山寺吃斋饭,要不就是继续在她的夜场端盘子做下等的服务生!
江老太太是一时气急,原以为她的硬气会让同样在情绪上的徐集顺势说走就走,没想到徐集来了个急转弯:
“别啊!我还真不想搬离这个家呢!”
江老太太对这样及时认怂的徐集楞了一下,但很快扬起一抹嘲讽,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徐集微微前倾靠近,压低了声:
“我特别喜欢在您和江曼以及这个家的每一个人跟前晃悠,因为我这张脸,我的存在,会让你时不时想起十六年前江老爷子死的那个晚上?”
“哦还有江曼,你们一口一个骂我那不负责的老妈是小三贱婊,可她自个心里门儿清,我是她老公前任的女儿,我的存在对她的身份来说,就是个耻辱吧?”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家,尤其是每次见到你们看到我时膈应不开心的样子,我就特爽!”
徐集在说这话时,江老太太的脸整个憋得通红,显然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到底,她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