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是人之常理,闻桨在医院更是见惯这些,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得有些空白无力。
池母在厨房忙活了一会,等把鸡汤煲上去之后,才空出神来客厅,刚坐下就看到池渊额角的抓痕,沉声问道:“你脸上怎么弄的?”
池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中午和唐越珩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出来的时候碰到粉丝了,不小心给挠的。”
闻桨顺势也偏头看了眼,不是太严重,就是几道红痕,靠近左侧太阳穴,不完全站在他左边,都不太能注意到。
“现在这些小姑娘追起星来也太疯狂。”池母刚准备起身去拿医药箱,又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池渊,“上次那个酒精棉签是不是都放在你房间了。”
池渊没设防,“应该在吧,我也记不得了。”
“那你上去找找。”池母又看着闻桨,“桨桨你和他一起,等找到了还麻烦你帮他处理下伤口。”
闻桨又看了眼池渊额角那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抓痕,抿唇点点头,“……好。”
池渊:“……”
他亲爱的母亲大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在帮他们两制造独处的机会。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还真的有点玩不过。
房间还是之前那个房间,池渊进去抓起放在沙发上的游戏机,“随便坐,我找一下东西。”
闻桨其实很想告诉他不用这么麻烦,你这个伤口再晚点处理就可以愈合了,但是为了避免再现沉默的康桥,她没有开口。
池渊大概这段时间都住在家里,房间里多了不少零散的小东西,他找了一会才找到消毒棉签,不过也没真的麻烦闻桨,自己拿棉签对着镜子在处理。
之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沉默的康桥这一经典场景。
许是房间里的温度过于舒适,又或是周围的气息让人昏昏欲睡,闻桨在沙发坐了一会,只觉得困意往外直泛。
想睡又不能睡,她开始后悔了。
先是后悔不该答应吃饭的事情,再是后悔一开始就不该上车,再往前就后悔今天不该开车出门……
正方方面面都在后悔呢,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冒了出来。
-许南知:图片
点开是谢路和她爸面对面坐在一起下棋的场景。
要知道在这之前,许父因为各种原因都瞧不上谢路,甚至说过如果许南知非要嫁给他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的话来。
现在一看,好像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闻桨:恭喜你,已经向已婚妇女之列成功的跨了一大步。
-许南知:别调侃我,咱俩谁先结婚还真说不定。
-闻桨:……
提到这个,闻桨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池渊,恰好他也抬头,两人视线啪叽撞一起。
“有事?”池渊问。
闻桨摇了摇头:“没事。”
又沉默。
他们两不刻意去交谈好像是真的没什么话可聊。
闻桨都觉得稀奇,虽然她也不是多话的性子,但以往与人相处倒也不至于一句话都没有,像这样沉默到几乎可以忽视对方存在的情况还是头一回碰见。
想来,只能是她跟池渊真的不太合适。
在她的对面,池渊坐在单人沙发上,姿态懒散,眉目低垂,如鸦羽般的长睫遮掩住所有情绪。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始终沉默,自顾自玩着手机。
微信里,有肖孟发来的消息。
-肖孟:其实我觉得闻桨这人还挺不错的,反正你也到年纪了,要不然你就好好就跟人谈,也省得跟你爸妈闹。
-池渊:你是不是出趟差把脑子也给丢了,尽说废话。
-肖孟:……
-肖孟:靠!那你既然一开始就不乐意,干嘛不趁早把事情摊开了说?现在这样搞东搞西的可不像你啊。
聊及此,池渊抬起头看了眼闻桨,又垂下眼,敲了几个字。
-池渊:总得让人过个安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