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可能常年在南洋一带，孙传庭晒得比以前黑，不过看起来还是干净、简单、舒适。
“使者，本帅问你几个问题。”
“阁下请说。”
“你们在大明朝的蚝镜（澳门）做买卖，赚不赚钱？”
巴蒙德说道：“承蒙上帝保佑，我们的人辛勤劳作，所以还是会赚钱的。”
“哦，你说你们赚钱，是因为你们上帝？”
“是的。”
“那如果朝廷现在出兵，收回蚝镜，你们还赚钱吗？”
孙传庭此言一出，巴蒙德立刻震惊地站了起来：“孙传庭阁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巴蒙德的语气，显然是在指责孙传庭，仿佛是他葡萄牙王国的国土受到别人的侵犯了一样。
孙传庭手里的鸡腿让桌子上一拍，桌子震了一下，一边的占城国国王婆阿吓得手里的酒杯都掉在地上。
这位儒将很少爆粗口，但此时忍不住骂道：“妈了个巴子！老子在说什么！说得好像蚝镜是你们的似的！想打仗？你现在给老子滚回去调战船来，快去！”
巴蒙德被孙传庭一下子震得有些懵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这里有三个师的明军，给他一百个狗胆子，他也不敢再继续傲慢下去了。
“孙传庭阁下，我最后问你一句，我方要求你们立刻撤出占城，你方答应不答应？”
“本帅刚才也把话明明白白跟你说得一清二楚，要打，现在就滚回去调船！”
“好！我会将孙传庭阁下的话，全部转告给我们大总督，咱们走着瞧！”
说完，巴蒙德站起来，带着人便走出去。
等巴蒙德走后，占城的前君主婆阿说道：“大帅，弗朗机人不好惹，我们在他们那里吃过大亏。”
“当年我父亲领大军南下满剌加国，与弗朗机人作战，弗朗机人的战船十分厉害，还有他们的火器、火枪。”
“此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婆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一次的明朝与葡萄牙的谈判，时间非常短，但是孙传庭态度非常明显，导致谈判立刻破裂。
孙传庭知道接下来的战争可能不远了。
他不是狂妄的人，相反，他非常谨慎、心细。
他立刻给两广总督李逢节写了一封信，要求李逢节亲自走一趟蚝镜，和那里的葡萄牙人重新谈判。
以威慑葡萄牙人，让马来的葡萄牙人不要对占城的局面轻举妄动，否则谁都别想好。
从级别上来看，南部军区总督，比两广总督的级别要高，孙传庭是有权力要求李逢节这么做的。
但是，无论如何，南洋的局势已经进入一个非常紧张的局面，甚至海上已经飘起了战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