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她们三个都没缠着奶奶讲故事,或许这个故事太沉重了,让她们一时还消化不了。
人性的丑,竟然可以到这种地步,如果说,为了爱去杀人已经是人类原罪的极限。那么他所谓爱过的人出卖肉体他竟还牵线搭桥,这种恶便是使人不耻!
茹萍杀过人,那是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或者危及县主的生命。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那天在村庄遇到几个地痞,也只不过是教育一顿了事。
自卫和防卫而不得不取人性命,虽然也是杀人,却有情可原。挖空心思害人或无缘无故伤人就是原罪,罪不可恕!
她们这几日的沉默,就是纠结在罪与原罪之间不能自拔,深深的撞击着她们的心灵。
这天一早,茹萍说出去走走,好几天没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县主也想让她出去,虽说给了奶奶银子,但也不是长住奶奶家的理由。再说,一个地方住久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这次茹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装扮,打扮成一个乳臭未干的男生,把头发盘成男人的样子,穿上从城里带出来的下人服装,像是一个跑腿的店小二。
这样出去,不招人眼目。
她还是直奔金坝,因为想要长期立足,还是得找来往人多的地方,鱼龙混杂,才容易掩盖隐藏。
金坝商贾云集,做生意的多,雇佣的人也自然多,茹萍这身打扮,最普通不过。果然,这次走在街上,她就像空气一样,没人理她。
她左转右转,没遇到合适的地方,却遇到了韦彪的手下!
她怎么知道是韦彪的手下?
韦彪手下也是便装出行,脸上又没刻着字,她怎么会认识?
这就是茹萍的过人之处,一个人从她身边过去,她只要瞄一眼,就能大致看出这人是什么职业,大概多少岁,拿刀的还是拿锄头的。
走过的这几个人既不像拿锄头的,也没拿着刀,倒像是拿暗器的。所以茹萍判定,他虽不拿锄头,也不是朝廷军队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土匪。
他们三个人,走路吊儿郎当,东张西望,不用猜,肯定是踩点,说不定那家富人要遭殃。
韦彪养着数百人,每一天的吃喝拉撒都需要银子。再说土匪的本职工作就是抢劫,还指望他们经商种地,那他们就得改名叫别的了。
从金坝撤走后安生了一阵子,才使得金坝有了些生机,看样子,又要过来摘桃子。
茹萍跟他们拉开了距离,远远的看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边走边在一些门楼上画着记号,有的是圈,有的是横。茹萍看了几家,画圈的人家看上去要好一点,画横的房子寒酸些。看来,画圈的可能就是他们晚上行动的指标。
晚上他们行动,看不准那家该抢那家不去,就靠这些符号。这就是踩点的意义,一般都比较准。
有钱人家谁住破房子,有多少全体现在房子上面了。
茹萍远远的跟着他们,走了整个一条街,画圈的大概有十五六个,剩下都画了横。
土匪走到街那头牵了马,跨上马一溜烟的跑了。
茹萍看他们跑了,去卖纸张的店里买了纸笔,把纸撕成巴掌大的纸条,写了十几张小心土匪,在留有圈圈的人家,塞到大门缝里,塞完了才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