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崩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明成皇后不得不将仅存的希望交托给了最信任的人,她的大姑子李纯河。李纯河是李熙的堂姐而不是亲姐,但双方的感情却比亲姐弟还要亲密,深得这夫妻俩的认可。
当初火烧云岘宫,对外宣称没有找到十长生献寿图,是明成皇后故意为之,为的是掩盖她已经得到了这张阵图的事实。最后时刻她发觉毛子靠不住,觉得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让李纯河藏好十长生献寿图,带上王室的部分财宝,假意投效尼本人,然后去尼本保护被挟持的李拓。
李拓虽然是被尼本人掳走的,但他的身边的人还是很多的,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辛氏一族并不想成为李朝的陪葬品,到了东京之后见识到了强国的繁华,变得真心想要投靠尼本人了。他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换取地位,便把主意打到了李拓的头上,用自己族内的美女腐蚀这个末代太子,然后到处散播李纯河与李熙有不伦的关系。
李拓听信谗言,以为大姑母真的和父亲有那种关系,所以日渐疏远,并把所有的财物转交给了辛氏管理。辛氏一族拿着王室的财物,在尼本大肆投资办厂,却没有把公司记在李拓的名下,全都以他们自己人的名字来申请。
事情败露被质问后先找借口说是资产记在王族名下怕被尼本人给惦记上,而到了后来干脆演都不演了,直接将李拓踹到一边跟尼本人混。他们知道撕破脸皮厚再没有缓和的可能,就把事情往绝了做,连公馆里的仆人都策反带走了。
李拓这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姑妈,但李纯河此时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实在无力回天。
手里还剩下最后一张底牌,就是那张名为十长生献寿图的阵图,李纯河没有用这张图去为李拓做什么,而是假意不小心将之泄露给了一个仆人。果不其然,这个仆人当夜就找到了阵图,然后带着这张图去投奔辛氏一族了。
这个仆人没受过良好教育,脑子也蠢得跟猪一样,只知道这东西值钱,却不知道值钱到了一定地步就是祸不是福了。辛氏一族为了保守十长生献寿图已经到了他们手里的秘密,当场就把这个仆人给杀了,但对于这张阵图的处置却一直没有个定论。
当时辛氏一族有两位话语权最重,一方想利用这张阵图称王称霸,取李氏而代之;另一方则觉得一旦弄出大动静会被尼本人盯上,应该先慢慢发展到一定程度,再想利用这张阵图的事情。
李纯河之所以把阵图交出去,一是觉得这玩意儿的代价太大了,李昰应虽然靠着这张图起家称王,却直接导致了李朝的覆灭;二是她想让辛氏一族疯狂,然后引他们跟尼本人争斗起来。她失算了,辛氏一族里有个老谋深算还特别稳得住的族长,拿着这样的宝物还隐忍了下来,将大计交给下一代人去完成。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不知道先做一张假的送给对方么,反正除了你们又没人知道真的十长生献寿图是什么样子。”高似道一听就知道,辛氏族人拿到的是真家伙,看看现在乐天集团和农信集团,都是他们创建的。
“身在东京不同于身在首尔,我那时身边一个堪用的人都没有,到哪儿找能够做赝品画作的人去?”李纯河的大伯李昰应倒是画坛圣手,可那时候的李昰应已经被清廷抓去保定变成阶下囚了,而且和她还不是一路人,“若是请外人来帮忙,以辛氏的财力和势力必然会知晓的,为了避免事情变得复杂我索性就把真货丢出去了。”
“然后呢?”高似道听了半天,这里面好像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谋划失败之后,我还是回到了首尔,几经动荡之后的首尔已经残破不堪了,但我还是找到了能够获得复仇力量的地方,曹溪寺。”李纯河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时候的寺庙是不待见女人的,但我还是靠着诚心打动了方丈,他们同意给我获得力量的办法,但作为交换,我需要超度一百零八个恶人的灵魂。”
高似道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设定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背负契约,而你身上有曹溪寺一脉的佛力,若真心攻击想要伤害你必然会受到反噬。”李纯河叹了一口气,她放心大胆地配合高似道演戏,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