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蓝紧了紧衣襟,虽然她穿的对襟的斜纹长衫,领口很严实,但是,还是有种被他看光的感觉。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再说一些让我不开心的话,更别提那个姓杜的。”
“阿潜!”
这一声称呼,让他微微怔了一下,眯起眼睛。
他的笑容暧昧不明,让禾蓝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他近前一步,忽然捧住她的面颊,像吻着一片花瓣般吮吸着她的嘴唇,轻柔地舔吸,等她慢慢放松了警惕,忽然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咬出一片淤血。
放开她的时候,禾蓝的嘴唇都红肿了。
白潜轻舔唇瓣,快意地笑,“这是你欠我的。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当年的事,我才会真的原谅你。你要是和那个姓杜的走得近,我就让他去见阎王。我说到做到!”
禾蓝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心里冷地像一个冰潭。
摸了摸她被吓得僵硬的脸,白潜又露出笑容,柔声道,“听说,你之前住过这里,带我去看看。”
禾蓝知道推脱不得,就应下来。
回去之前,白潜把她带去了商场,让她试了很多衣服。店员也喜欢俊男美女,拿出当季的各种款式不断推销。
“这位小姐皮肤那么白,穿这件肯定好看。”年轻、皮肤黝黑的女店员从存仓里拿出一件青蓝薄纱混纺的蛋糕式长裙。
禾蓝接过裙子,看了看白潜。
“看我干什么?喜欢就去试啊。”
几个女店员围在旁边促狭地笑。
禾蓝连忙跑进试衣间。
出来的时候,她上身也换了件斜襟开叉的荷叶袖长衫,提着长长的裙摆转了一下,层层叠叠地铺垫开,仿佛一阵绿色的波浪,轻盈地就要飘去。
白潜抱着肩膀靠在店门口,用挑剔的目光把她从头打量到尾,才勉强点点头。
出去的时候,他们也是成双成对,羡煞不少旁人。
禾蓝忽然想起,家里还有谢明珂剩下的不少东西没整理过,要是就这么被他看到,肯定要出乱子,就随口扯了个理由,“忽然想起来,我忘了带钥匙,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白潜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去开房了。”
禾蓝又被他打败了。
两人顺着一条小吃街走了一会儿,终于在一片民居和小店混杂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破败的小旅馆。从外面看去,灰色的墙皮都脱落不少,还坐落在拐角的弄堂里,不拐进去根本就看不到。
白潜皱着眉,“这种鬼地方……”
“能找到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迫不及待的。”
禾蓝的脸在昏黄的路灯里还是泛红了,被他看地脖颈都泛起红色。白潜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原本郁结的怒气都散了不少,拉着她就推开了旅馆的玻璃门。
大堂里也就十几平方米的样子,显得非常狭隘。除了靠墙边的地方摆着一张脱了皮的黄色尼龙沙发,就是门口处的那个柜台了,上面斑斑驳驳地都是各种划痕。老板在趴在上面睡觉,鼾声大地整个堂里都能听见。
白潜叩指在柜台上敲了几声,老板才打着哈欠起来,推了推鼻梁上驾着的眼镜。
“我们要一间房。”
老板愣了会儿,两只眼睛发出混沌的光,谄笑着在柜子里掏摸了几下,把一枚铜质的钥匙递到他手里,钥匙圈上挂着门牌。
什么鬼地方,连门卡都没有?
白潜嫌弃地看了会儿,拉着禾蓝就走进了堂里唯一通着的一条长廊。
长廊幽深晦暗,隔着好几米还有几盏破碎的日照灯。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拖得很长,拐弯的时候,又在墙面上扭曲。禾蓝觉得四周有些鬼气森森的,不由抓紧了他的手。
白潜回头冲她一笑,“害怕吗?到我怀里来,我可以抱你去。”
房间在走廊尽头,只有几个平方米大小。除了进门的地方连着一间浴室,靠里面开着扇落地窗外,没什么别的装饰。房间里只有一只大床,铺着白色的床单,墙壁上贴着泛黄的墙纸。
禾蓝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白潜去了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光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用一块白色的毛巾擦拭着还未干透的头发。
有水滴从他的眼睑上滑落下来,顺着尖翘的下巴淌过胸膛。
禾蓝低头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靠在门板上平息着。白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敢看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的笑声肆意张狂,禾蓝把淋浴的蓬蓬头开到最大,才掩盖住了他的声音。
出来的时候,他靠在床里,支着腿,手边散着一些黑色的录像带,像一本本黑色书皮包成的书。现在大多是用碟片,也只有这种落后的地方,还在用这些带子吧?
禾蓝叹息一声,心里有些酸涩。
这地方的庄稼很不好长,常年的战乱,也只是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贫瘠。在没有谷物推行的地方,种植罂粟还是唯一的生活来源。每个月都有人定期来收成熟的罂粟果实,划开以后,里面流出白色的汁液就可以制成各种毒品,用高昂的价格售往世界各地。
但是,那些种植的农民得到的只是微薄的一点,仅仅用来维持生计。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些东西可以用来制毒。
在很多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要看带子吗?随便翻出来的。”白潜说道,打开黑色的盒子挑选起来。
禾蓝看了看床前摆放电视机的台几,下面的抽屉还打开着,带子显然是从里面拿出来的。抽屉上还挂着锁,是被他强行掰下来的。
禾蓝一推他,“你把人家的锁给撬掉了?”
“这是出租的旅馆,又不是私人住宅。”白潜白了她一眼,继续找合意的带子。
奇怪的是,这些带子不但没有包装和简介,看着还很新,没有任何编码。白潜疑惑地轻笑了一声,“不会是自拍的毛~片吧?”
“喂!”禾蓝红了脸,用毯子裹了身子,隔着点距离躺进被子里。
这里的夜晚很冷,和白天的酷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潜看她冷得瑟缩,放了带子后就躺进被子抱着她。
电视机有点老了,照例的黑白雪花过后,画面上就出现了。可是,没有出版社也没有字幕,禾蓝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画面上是个漂亮的东方女孩,穿着条红裙子,被绑在房间里的一张大床上,侧门里走出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没有任何前奏,脱光了衣服就开始干她。
画面很昏暗,充满了*拍打声和各种污言秽语。
禾蓝胃里有些作呕。
她也不是没有看过A~片,但是,这带子拍得太恶心了,有种说不出的野蛮。屏幕里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个男人更加放肆地玩弄着女孩的身体,粗长的肉器在穴里捣弄。她身上的裙子变成了碎片,身上都是青紫的瘀痕,暗红的血已经在她的双腿间干涸。
禾蓝再也受不了了,想伸手去拉白潜,他已经起了身,走到电视机前盯着屏幕看。
“阿潜,关了吧!”
白潜好像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皱着眉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又起身在室内走了一圈,四处看了看。
禾蓝心里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潜又换了几盘带子,细细观察了几下。他的脸上没有调笑和戏弄,只是单纯地在看,或者,他看的不是片子。
“起来!”白潜关了录影机,把所有的带子叠在一起放回原处,顺便上了锁。
“怎么了?”禾蓝被他的态度吓到了。
白潜套上长衫,“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我们先离开再说。”
禾蓝也穿上了衣服,这时,门被敲响了,老板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还是带着一种谄媚,“不好意思,尊敬的客人,可以开一下门吗?”
禾蓝下意识地抓紧了白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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