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俞岱岩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恩师一向不拘小节,况且几位对我有救命之恩,随我回山恩师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呢,切勿多想。”
苏昌放下心,但听到“救命之恩”四字顿觉双耳疼痛,他道:“当晚那人究竟是何人,功力竟这般高深!”
那人的身份几人讨论数次,却不曾有过答案,此时再提,俞岱岩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如此之大,不知多少武林高手隐居乡间山林,我之前还不信,这次外出总算见识到了。
等回山后,我须得潜心修行一番。”
四人各自对视一眼,均想到了自家师傅。
张汶听后,立刻拱手笑道:“此次俞三侠想必有所收获,我等就在此先行祝贺你功成了!”
俞岱岩脸上带笑,豪迈还礼:“那便借几位吉言了。”
既是为了恭贺张真人大寿,那自然越早到越好。
张汶给船家加了五成的船资,船家立时眉开眼笑,使出浑身解数,将船驶的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流直下。
杨铭站在甲板上双眼眯成一条缝,说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大概就是这样的速度吧!”
苏昌感受到耳边的狂风,使劲压压头顶狂舞的头发,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三分:“李太白这诗是写他喜悦高兴的心情,哪里是形容速度的!你看你,平日里不好好读书,等明年乡试看你如何过的去!”
杨铭对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进了船舱。
苏昌“嘿”了一声,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去,“怎么着,大师兄说话不好使了吗?你站住,听我给你讲一讲经义!”
俞岱岩笑的很开心,对身旁的张汶问道:“怎么杨兄弟要去参加乡试?莫不还是读书人?”
张汶道:“家师门下五位弟子,除了师妹外,都是读书人。我与大师兄都已中举人,明年三师弟参加乡试。”
俞岱岩闻言大为震惊,“这……读书、习武皆是耗费精力之事,如何能二者兼顾?”
张汶微微抬头,略带怀念道:“家师总有奇思,每每能给予我们许多帮助。他不似寻常书院的先生一样教书甚广,而是对症下药。
将历年考试题目一一买来,找寻其中共同之处,再打听探寻当科考官的喜好,如师傅所言:‘熟能生巧’。多多做题训练,于是我等几人陆续中了童生、秀才、举人。”
俞岱岩越听越震惊,直呼道:“贵师学究天人,我等万万不及也。你们师兄弟几人同样是天纵之资,厉害,厉害!”
张汶道:“这话可不敢当,我们不过时寻常乡村孩童,全赖师傅之功。”
“名师遇高徒,恰如其分!你们师兄弟取得如此成绩,贵师该甚是开心吧?”
张汶苦笑道:“这可错了。自我们中了童生,师傅便摇头叹息:‘填鸭尔,填鸭尔。’并不很高兴。我们问及缘故,他只道我们不懂,从不与我们提及。”
“填鸭尔?这是何故?”俞岱岩不解道。
“我们也不知。”张汶摇头。
俞岱岩思索片刻,没有头绪,便道:“不管怎么说,贵师定然是一位前辈高人,若得空,定然去拜访一番。”
“这话我可记下了,俞兄到时可一定要去。”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