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武威到时将会背腹受敌,退无可退。”
武威作为凉州的郡治,只要它一下,凉州就算是初步被掌握到大汉手里。
很稳,也很狠。
“谁都知道凉州是必下的,徐邈根本没办法守住,阿郎就不用太操心了,还是先考虑一下如何治理吧。”
关姬云淡风轻地说道。
“行吧。”冯永也跟着爬到榻上,却见关姬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封信。
“这又是哪来的信?”
冯永伸手就想去接。
“别动,不是给你的,是别人写给妾的。”
关姬打了一下冯永的手,这才撕开了信。
“咦?这倒是奇了怪了!谁还与细君有书信往来?莫不成是夫人写过来的?”
所谓夫人,自然就是黄月英。
“这是南中的来信。”
“南中?”
冯鬼王顿觉得有些不对,“细君在南中还认识人?”
越想越是不对味,“这是哪个家伙,敢背着我给你写信?”
关姬正低着头看信,闻言瞟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花鬘。”
冯君侯一听,登时就是一个激灵,转头就想往榻下跑:
“晚食吃得有点多,我先去趟茅房……”
关姬哪容得他跑路,当下两条腿各自一抬一压,右手伸过去再一扭。
冯土鳖当场就翻了个身,四脚朝天地挣扎:
“细君饶命!”
关姬轻轻一笑,全身压了上来,吐气如兰:
“阿郎还记得花娘子呢?”
当初在越巂时,我就是靠着把你卖给花娘子,这才让她死心塌地,鞍前马后,利用孟家在南中的人脉,又是征集滇马开马场,又是迁徙夷人充实越巂。
你说我记不记得?
后来诸葛老妖要北伐,自己领军先到汉中,独留自家婆娘在越巂,也不知道最后两人搞姬了没有……
后来吧,自家婆娘跟着到了陇右,却是没见花鬘跟过来。
冯鬼王心里也是在嘀咕,估计两人是闹掰了。
但做贼心虚的冯鬼王,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一下,没敢问关大将军她和花鬘最后怎么样了。
没成想都过去几年了,冯鬼王都快要把这事忘脑后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冯鬼王就是想跑都来不及。
“细君,我和那花娘子,真的是清白的!”
“妾自然知道阿郎和她是清白的,但妾呢?”
我特么……这婆娘吃的口水越多,说话就越是像我了!
“怕啥?那花鬘又不是人妖。”
“何谓人妖?”
“就是妖人,可男可女的那种。”
关姬终究还是脸皮薄,听到这个人的胡言乱语,脸上就是微微一红。
只见她咬牙道:“我看你才是妖人!没见你这样的,逼着妾去哄骗人家一个小娘子!”
一边说着,一边下了狠手直招呼。
“饶命饶命!细君饶命啊!”
冯鬼王连连惨呼。
……
“够了啊!再打我就反击了!”
“蓬!咚!咚!”
……
“看我蛟龙翻身!”
关姬一声娇喝:“雁落平沙!”
……
“兔子蹬鹰!”
再一声娇喝:“铁沙掌!”
……
“鲤鱼打挺!”
“泰山压顶!”
我靠!
这婆娘平日背地里肯定没少看游侠小说!
不信了还!
“我要施绝招了!看我龙爪手!”
“无耻!”
“嘿嘿,仙人指路,轻拢慢捻抹复挑!”
“嘤咛……”
冯君侯一招得势,终于翻了身,得理不让人,翻身把歌唱。
就是唱得有点气喘,期间还有关大将军的和唱。
待两人筋疲力尽,战场这才平静下来。
缓过了一口气,躺在冯永怀里的关大将军这才带着呢喃也似的声音说道:
“南中那边有人反了,兴汉会的消息,明天应该就到,官府的公文,最迟也就是后天。”
兴汉会在南中投了不少钱粮,而且南中还是红糖原料来源产地之一,由不得兴汉会不重视。
没想到兴汉会的消息还没传过来,关姬却能提前得到消息。
“是哪里反了?”
这是早就有预料的,所以冯君侯倒也没多大意外。
唯一预料不到的,就是什么时候反。
“云南郡,说是一个叫刘胄的带了头,先前还暗中联系过花鬘,想要让她带话给孟获。”
听到这个话,冯永脸上有讥笑之色:“观刘胄这等行事,怕是真反之时,就是断头之日。”
孟获现在还在锦城享福呢,孟琰又被调到了汉中,现在越巂太守可是王训。
孟家谁敢反?不怕夷三族?
“前头不是说张翼执法太过,致夷人不满么?再加上阿郎被魏贼断于萧关东面的消息传到南中,有些夷人头目就有了不轨之心。”
“花鬘前些日子受了庲降都督之托,前往云南郡安抚夷人,没曾想那刘胄一看形势不对,于是提前反了。”
冯永听了这个话,就是有些意外:“花鬘受张翼之托?”
关姬知道冯永是想问什么,当下就是轻轻一笑:“阿郎可别小看那花鬘,会里在开始卖那滇驹的时候,花鬘可是一匹也没卖。”
“她自己组了一支马队,专门往南走,赚了不少钱。”
“听说蜀地大族以前就有不少人是往南边做买卖的,再加上孟家在南中又有声望,走南边的路,别人可能走不通,她就能走通……”
听到关姬这些话,冯永就是一个激灵:往南?
“往南,最远能到哪?”
“这个妾如何得知?”关姬摇头,“这可算是人家的发家之道,保密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