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看了小蝶的手一眼,随即有些同情的看着她说,“你瞧,你也是如此。”
“……嗯。”小蝶随意附和了一声。
直到给她受伤的手上完药,冷画才又对她说,“你去安排一下车驾,明早世子妃要去容府。”
“明早?!”
“容侧妃明日回门,世子妃自然要去见她。”
“哦……那我就去告诉车夫……”说完,小蝶便快去走出了房中。
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冷画脸上的笑意忽然敛起,眸色微变。
沉默的收拾好小药箱准备离开,却忽然闻到了糖葫芦的甜香,还没等她转过头去,脸颊就被糖葫芦棍儿戳了个小坑。
鹰袂恶趣味的冲着她笑,口中却语气不善的教训道,“你和她废什么话呀?”
“哎呀……你拿开……”冷画气得嘟嘴。
打又打不过他,只有任他欺负的份儿。
近来轻罗姐姐也坏得很,不帮她也就罢了,反而帮着师兄一起欺压她,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坏,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见她充满怨气的小声嘟囔着,鹰袂忽然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半点都没有吝惜力气,疼得冷画瞬间就撇了嘴,眼泪只在眼圈里打转儿。
难得见她被自己欺负哭了,鹰袂心里那点微乎其微的为人兄长的责任心才稍稍冒了个头。
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进她的嘴里,他像给小狗顺毛似的摸了摸冷画的头,“你看你哭啥,哥哥这不是和你闹着玩呢嘛!”
冷画:“……”
闹着玩他还那么使劲儿?
要不要他俩换个角色,她这么跟他闹着玩试试!
“行了、行了,哥哥下次给你买糖葫芦,山楂要最大的,糖衣要最厚的,这总行了吧?”
“……”
她又不愿意吃糖葫芦。
不过冷画还是很懂得见好就收的,赶紧就着台阶就下来了,并没有继续拿乔,“你找我干啥呀?”
听她问起正事儿,鹰袂脸上的神色也变的严肃了几分,“刚刚得到消息,近来有人在打探恒舒典的幕后老板是谁。”
“谁在查?”冷画皱眉。
“对方很小心,我暂时没追踪到。”鹰袂的眼中不觉闪过一抹杀意。
见状,即便是冷画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师兄露出这副杀人的表情,还不如那么恶趣味的欺负她呢,至少没动杀意,不会像眼下这么吓人。
“那咱们怎么办呀?”她是不是得提前告诉小姐,让她早做准备。
“先别告诉世子妃,主子临走之前吩咐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这些事搅扰世子妃,你近来在她身边时多留意些就是了。”
“好。”
说完了正经事,鹰袂转身欲走,脚步却忽然顿住,随即返身回来拿走了冷画手中的糖葫芦,还不忘挖苦她说,“最近都没练功吧,瞅瞅你那脸蛋子胖的,一戳一个坑,还吃……”
冷画:“……”
她特么开天辟地的刀呢,砍死这个人算了!
*
翌日。
楚千凝早早的便带着轻罗和冷画去了容府,临走之前吩咐小蝶守好院子,不可让下人随意出入正房。
将所有的事情都仔细交代好之后,她方才坐上马车离开。
想着容锦仙今日回门后,江氏和老夫人便要去府外斋戒,楚千凝特意让冷画备了一些银票,以备她们在外使用。
虽说江氏未必肯收,但这毕竟是她一番心意。
到了尚书府后,不消片刻容锦仙竟就到了。
才一进到棠宁苑,楚千凝便迎了上去,“如何?他可有为难你吗?”
“无碍,你无须担心。”拍了拍她的手,容锦仙一边走到老夫人面前向她施礼。
“快些起来,到祖母这儿来坐着。”
老夫人朝容锦仙招了招手,眼睛却看向了盈袖,见这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笑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仙儿这孩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即便真的在皇子府受了什么委屈,想来她也定是不会告诉她们的,但盈袖这小丫头不同,她虽听仙儿的话,可却没她那般淡定的性子,真要是在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着她的性格定是要写在脸上的。
如今看来,倒果然不似有何难处的样子。
难道……
大皇子竟如此恩怨分明?!
“祖母和娘亲不必为我忧虑,殿下他对我很是尊重,蒋侧妃为人端庄贤淑,行事一派大家风范,时日这日子过得很平静。”
“真的吗?”
“……自然。”容锦仙心道,假的!
凤君荐待她如何,恐怕不能仅仅用一个“尊重”来形容。
而蒋婉的性格,也着实与“端庄贤淑”这个词毫不搭边。
就在昨日,凤君荐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小猴子,大小如拳,毛呈金色,两眼烁烁有光,名曰“墨猴”。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会磨墨。
它的体型极小,能够轻松的装入笔筒中,常在筒内盘曲而睡。
倘或需要叫它研磨的话,只需要轻叩笔筒三下,它就会飞快的跳出来,跪在砚台旁边用前爪捧着墨,然后慢慢的磨。
有趣的是,当她写字的时候,待她搁下笔离开,它便伸出舌头将砚中余墨舔个精光,然后跳入笔筒里睡大觉。
除此之外,它还能翻书、递纸、取笔……
就是这么个宝贝,蒋婉觊觎了许久凤君荐都未割爱,可得知他将墨猴送给了容锦仙,蒋婉当即便“炸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