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千两银子干点什么不好,拿来买一方砚台?
她本以为这个数目都已经是天价了,哪知楚千凝还是摇头,只淡笑不语。
“小姐,您不会觉得这方砚台价值万金吧?”
“你且看着吧。”
楚千凝卖了个关子,并未直言。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位公子哥打扮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书墨斋。
越成德!
与此同时,书墨斋侧门的胡同里鬼鬼祟祟的出现了两个人,轻罗皱眉瞧着,觉得其中一个身影莫名有些眼熟。
“小姐,那人好像……”
“不是好像,就是容景络。”楚千凝的语气很是笃定。
“您怎么知道?!”轻罗惊讶道。
闻言,楚千凝并未回答,而是忽然说起了别的,“建安城中有两家侯府,宁阳侯因军功累累,加之昔日对陛下有救命之恩,是以才受封一品军侯;钦阳侯府是簪缨世家,侯位世袭,家族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府里曾出过两位皇后、一位贵妃,世代昌荣兴盛。”
“嗯……”
“钦阳侯世子齐召南乃是建安四公子之一,极通文墨,向来喜欢收藏文房四宝,尤其是砚台。”
话至此话,轻罗总算是明白了点。
“也就是说,小姐您是在钓齐世子这条鱼?”
“他和砚台一样,只是鱼饵。”再过不久,便是齐召南的生辰,若是能够送一份合他心意的贺礼,日后的关系自然也能亲近些。
这些年来,钦阳侯府一直效忠景佑帝凤池,从不肯表明立场支持哪位皇子。
容敬和容景络想要帮凤君撷拉拢他们,这并不奇怪。
正是因此,她才要利用这一点。
皱着眉挠了挠头,轻罗发现她又懵了。
小姐到底在说啥呀……
*
书墨斋
容景络坐在马车上,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由小厮代为传话。
他如今尚在禁足,若是被人瞧见就不好解释了。
“公子。”
“可瞧见那方砚台了?”昨日他忽然得到消息,说是书墨斋进了一些珍品,其中有一方砚台尤其稀奇。
那是一方寒沱石制的石砚,石中有天然而成的花纹,像是竹笋的形状,石面呈淡黄色,竹笋则洁白如玉,砚面纹理十分圆滑,一点都不偏斜,极像是道家所绘的太极图。
“瞧见了,确如传言一般。”
“价钱如何?”
“掌柜说,这砚台乃是一位友人的传家之宝,如今变卖皆因生活所迫,是以非万金之价不可出手,公子您看……”
皱眉沉吟了一番,容景络咬牙作了决定,“既是难得的上品,这般价钱倒也说得过去。”
“那小的去了。”
“切记,务必要买下这方砚台。”
“小的遵命。”
话落,那小厮便赶紧从侧门跑进了书墨斋。
谁知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便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
“公子……大事不好了……”
闻言,容景络的眉心猛地一跳,“怎么了?”
“越府的那位公子忽然来了这,不知怎么也相中了那块砚台,方才小的才一开口,他便向掌柜加了价,摆明了是要抢。”
“越成德?他怎么也来了?!”
“公子您快拿个主意吧,再晚那砚台就要被别人买走了。”届时要是让那位越公子讨了齐世子的欢心,那可如何是好。
听闻那小厮的话,容景络也急的满头大汗。
万金之价已是不低,若要再加,损失未免太大了。
只是——
容景络转念一想,终于下了决心,“越成德加了多少,你在其基础上随之抬价,但不可加太多,比他高就行。”
“是,小的明白了。”
目送着他离开,容景络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没底。
总觉得……
哪里怪怪的。
不过,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那名小厮又跑了回来,“公子……”
“还没买下那方砚台?!”
“您有所不知,方才又多了几位世家公子,就连宁阳侯府的二公子都来了,大家都来了兴致,此刻争相抬价。”
“抬了多少?”
“小的方才出来时,听到越公子出价五万两。”
“什么?!”容景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