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台一号,河南府洛阳县县尉曾葆华,用长枪,配横刀。二号,内仆局内掌固驾士杨赫,用长刀,配横刀。”一位内侍书吏拿着本子大喊道,宣布正式开始复赛的第一场。
曾葆华站在台上,无意间在人群里看到了韩顺。
他一脸得意的冷笑,看自己就像在看仇敌坟头上的草。果真有阴谋!暗害别人还要亲眼目睹结果,果真是个心思歹毒、无比变态的没卵子狠人啊。
站在对面的对手杨赫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内侍,他持着长刀站在擂台那边,脸色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如同一位知道自己即将要升官加薪的打工人。
书吏在旁边继续说道:“结书已签,可弃械跪地求降,被打下台去的也为输。在此之前,生死不论!开打!”
说罢转身离开了擂台。台上只剩下曾葆华和杨赫。两人已经摆开架势,先用眼神向对方发起进攻。
杨赫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道:“韩内给使许了某十匹绢,要取你小命。你投降也没用,某照样要砍死你。”
这就是个没得灵魂和思想的工具人啊。要是敢违规在我投降后砍死老子,你能得什么好处?能安安稳稳地拿到某人许下的十匹绢?就算我只是一员普通的县尉,被你违规砍死了,内侍省也必须给河南府一个交待。你的小命必定不保。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想到这里,曾葆华嘿嘿一笑:“真是巧了,顺哥儿许了我五匹绢,要我取你小命。你也要小心着。”
“五匹绢?”杨赫瞪圆了眼睛喝问道。此时博戏成风,内侍们也不能免俗,这种大规模的赛事上更能好好博一把。像韩顺这样“有背景”的人,多半是做庄的人了。
“顺哥儿说你只值五匹绢。”曾葆华一本正经地说道,脸上的神情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杨赫信了,然后无比地气愤。
我td就只值五匹绢,对面这个王八蛋都值十匹绢!韩顺你个王八蛋,卖换富贵的玩意,居然说我只值五匹绢。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扫一眼,想找到人群里的韩顺。正当他分神时,猛然间觉得喉咙一凉,然后剧痛弥漫着全身。他睁眼一看,曾葆华的长枪已经戳中了自己的喉咙。
你个王八蛋,耍奸!杨赫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曾葆华冷冷一笑,没上过战场的玩意,临战前居然敢走神,不死都没有天理。
书吏跑到观礼台上,向几位大佬请示了一下。得到最后的判定后又走回到擂台上,面无表情地宣布:“本台比试已经宣布开始,双方随时可以出招,且招数无限定。杨赫神情恍惚,无法应支,造成身死,咎由自取!故此局胜者为洛阳县尉曾葆华。”
说完书吏挥手示意几个小内侍上前,把杨赫的尸体拖走,再用水桶拖布去清洗比武台。
下面围观的大多数参赛选手们觉得合情合理。
都宣布开打了,你还在那里恍惚走神,结果来不及招架,那真的是自取死路。要求对手出手留情,开什么玩笑?我出招奔你的胳膊大腿非要害部位,你一出手直奔我的心口喉咙。我留情了你不留情,到时候被你坑死了,这条命你来赔?
结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签了就得认,否则的话你跟小孩子玩家家去,何必上台来比试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