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寻人打探消息,即便是官府,也未必有自己的飞鹰卫或者藏剑阁灵通。
清欢劝慰道:“这个你们也不用着急,清骄一向聪明,不会出事。我让人四处打听打听,一有消息,立即过府报信。”
冷相与冷清鹤只觉得清欢与沈临风相熟,若是他肯助一臂之力,肯定事半功倍,因此是求之不得。
相府孙少爷的出生,冲淡了冷清骄失踪给大家带来的焦虑。相爷命人赏下去,大家全都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清欢不方便在相府久留,给楚若兮检查过身体,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叮嘱了休养事项,又去看过自家那个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儿子,略作休息。冷清鹤将她送上马车,送回天牢。
出来的时候,清画一直默默地跟随在清欢身后,到了院子里,方才鼓足勇气,偷偷地拽拽她的袖子:“大姐,我有话想问你。”
看晨曦之下,她这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清欢也知道,肯定是羞于出口的话,便聪明地躲开冷清鹤,与她站在石榴树旁,低声问:“怎么了?”
清画低头,轻轻地咬着下唇:“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闯进天牢,图谋不轨。”
清欢有点惊讶,不答反问:“此事皇上下令封锁了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画用脚尖碾着地上的石头子:“反正我是知道的。我还听说,他被皇上埋伏的高手给抓获了,而且受了伤,是真的吗?”
清欢略一思忖,此事不可能是楚若兮与哥哥告诉她的,两人对于清画的心思,一直持反对的态度,不希望她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有什么瓜葛。
除非,这个孩子是动了真心思,一直都在暗中悄悄地打探关于齐景云的消息。
清欢点头:“是真的。”
清画顿时就仰起脸来,一双清亮的眸子在晨曦之下亮晶晶的。
“那他现在在哪?皇上会怎么处置他?他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一连串着急地问下来,显然这些问题在她心里不知道搁了多久,想了多少。
清欢原本真的想彻底断了她的心思,给她一个残酷的答案,但是看到她那双真诚而又热切的眸子时,又感到不忍了。
这个孩子的遭遇已经挺可怜,清欢心底里其实是希望她能事事如意,得偿所愿的。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有些一见钟情,就是一瞬间的怦然心动,一辈子的情根深种。
“现在我还不能给你答案,或许,皇上会给他立功赎罪的机会,或许,没有。”
清欢的话立即给了清画希望:“也就是说,他罪不至死是不是?我知道,他不是来刺杀姐姐的,他是好人。姐姐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清欢冷下脸来:“不知道。”
清画怯生生地捉住她的手,左右摇晃,软声央求:“大姐,你就告诉我吧。”
清欢又矛盾地软下心来,语重心长地道:“大姐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永远不能行走在阳光之下的人,无名无姓,没有身份,仅此而已。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不能在一起。”
清画见自己的心思被清欢猜透,一张脸火辣辣的,磕磕巴巴地嘴硬:“我没有!”
清欢笑笑,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她心里记挂着清骄之事,着急联络飞鹰卫与藏剑阁。路过绸缎庄的时候,伙计正在卸掉门板,准备开门营业。
清欢下了马车,走进店铺,掌柜立即亲自迎上来,兴奋地道:“王妃娘娘来得正好,刚得到消息,仇家主已经离开江南,正在赶往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