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记白眼丢过去:“这也是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而且这部棋特别悬。你需要保护好鲁大人的安全,不能让漠北人真的将他灭口了。否则万一对方是个不怕死的,杀了人再反咬一口,赖在长安的身上,岂不偷鸡不成蚀把米?”
事实的确如此,只要棋差一招,就满盘皆输。
两人又合计了半晌,觉得这个法子的确可行,就分头行动。
清欢第二天就提着药箱,坐上马车,慢慢悠悠地去了太医署。
太医署设在东街,皇宫之外。但是这些太医经常轮流入宫中太医院值守,替主子看病,当初在御药房里,没少跟清欢打交道,见天防贼一般防着她。
一进去基本都是熟人,见到她来,众星捧月一般就迎了上去。不管心里是服的,还是不服的,奉承话都一大堆。反正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娘娘,能抢了自己的风头,抢不了自己的饭碗。
冷清欢进了鲁大人养病的房间。
熟人相见,更亲。
望着病榻上半死不活的鲁大人,清欢忍不住就啧啧连声:“前几天还活蹦乱跳,拿枪指着我威风凛凛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半身不遂的老头子都比你强,人家好歹跟前还有孝子贤孙的伺候着呢。你瞧瞧你啊,这是图的啥,混得再威风,等你两脚一蹬,连个给你扛树枝的人都没有。”
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一句比一句损。御医们觉得,就算是躺进棺材里的死人,听了这话,一怒之下都能掀开棺材盖坐起来,跟她对骂。
可怜鲁大人啊,原本就口歪眼斜,哈喇子不断,被她气得胸膛起伏,偏生又不能还嘴,两三次白眼上翻,眼瞅着那样儿,一口气上不来,都能立即蹬腿了。
损完了,一请脉,清欢还是嘴巴不饶人:“你瞧瞧你,这么大的气性,难怪会中风呢,脉搏跳得这么快,诊病都难。算了,我还是抽点血化验一下吧。”
打开药箱,直接就拿出一支大号针筒,胳膊上招呼着,抽出满满一管的血来。
目测,这个鲁大人还没有完全糊涂,最起码,冷清欢气他的话都听懂了,抽血的时候,他也气得胳膊直哆嗦,还要两人摁着。
清欢抽血还真不是单纯为了气他,化验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打开戒子ct扫描与核磁共振,也没有找到他头部有什么淤堵。
他这病也难怪御医们检查不出来,跟好人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御医们都想长个见识,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见清欢聚精会神一通鼓捣,都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院判小心翼翼地问:“王妃娘娘,这位大人的病您看”
清欢探手就从药箱里将她提前准备好的药片拿出来了。
“也难怪你们看不出病灶所在,他压根就不是中风,而是中毒,身体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毒素,致使他脑神经受损,所以身体四肢不受支配,不良于行。”
这个解释简直太合众人心意了。
术业有专攻,不是自己医术不好,而是大家研究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医术,这些歪门邪道自己不擅长,有情可原。
“那,还有救吗?”
“当然!”清欢胸有成竹地道:“雕虫小技,手到擒来。不过,即便解毒之后,他要康复也要等上几日,没有那么快。针灸,针刀,再加拔罐,大家谁有好的康复方法,都可以一试。对他身体的恢复有利无害。”
大家都很踊跃,有的会扎针,有的会拔罐,清欢给他们排好顺序,一样一样轮流着来,反正别让鲁大人闲着。
清欢命人掰开鲁大人的嘴,将一大把药片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然后灌进半壶茶,就甩手不管了。接下来的工作,大家可以轮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