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戒律院的净德,整天咳咳咳,终于在上个月把人咳没了。”
“那血吐的哟,跟小型喷泉似的。”
苏宁含糊不清的应了声,没敢多说。
言多必有失,他又不是真的净泉,哪知道戒律院的奇葩事。
胖和尚压低声音,颇为神秘道:“我听仁师兄说,净德之死并非死于疾病。”
“而是……”
他扭头向身后望去,警惕十足道:“而是被善信管事害死的。”
苏宁故作震撼的捂住嘴巴,样子惶恐。
胖和尚嘲笑道:“怂包,你在经书里私夹小黄-书的那会,不是胆大包天么?
现在知道怕了?”
“嘿,放心放心,戒律院的火烧不到咱们头上。”
“人净德亲眼撞见善信管事在宝山市搂着漂亮妇人逛街,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
“这小子蔫坏,偷偷跟在后面录像,以此威胁善信,想成为内门弟子。”
“结果你看到了,风言风语刚冒头,净德立马出事。”
“口无遮拦,不带脑子,他不死谁死?”
胖和尚耸动肩膀,面浮不屑道:“我要是他,第一时间将录像视频转交给与善信有仇的善果管事。”
“既能明哲保身,又能受到提拔。”
“一石二鸟的计划,岂不比他螳螂挡车自不量力来的靠谱?”
苏宁干笑道:“说得有理。”
胖和尚狐疑道:“感冒了?
怎么听你声音怪怪的。”
苏宁心下泛寒,努力模仿原主人的嗓音道:“喉咙疼,估计是受了凉。”
胖和尚没当回事,自顾说道:“明天是资源发放日,记得早点去排队。”
“别又像上个月,去晚了啥都没捞着,这叫什么事?”
“偌大的佛门,竟然克扣弟子的修炼资源,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他骂骂咧咧的嘀咕,满身怨气。
凌晨三点,另一批守山弟子过来换岗,苏宁跟着名叫“净礼”的胖和尚回到厢房休息。
八人一间房,房间宽敞,收拾的干干净净。
苏宁佯装身体不适,早早躺下。
可即便如此,仍被有心人发现端倪。
一位右脸颊长有黑痣的老成弟子探头问道:“净泉,你雷打不动的睡前功课不做了?”
“自我调来看守山门,整整三年,你小子每天晚上诵读《无量寿经》,吵的人不胜其烦。”
“怎么今天受点凉,就把成就佛果的远大理想抛于脑后?”
“嘿,我说你这样可不行。”
“无量寿佛放弃国主万人之上的宝座出家为僧,那是经过漫长的时间,不断的修行,最终成就果位。”
“若像你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难能称心如意。”
他明明是以教训的口气说话,眉宇间却带着幸灾乐祸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师兄弟们能否荣登极乐,全指望你呢。”
“快,起来,继续诵读经书。”
“我这人天生贱得慌,睡前听不到你念经,愣是睡不着。”
话刚说完,惹的其余几人哄堂大笑。
苏宁缩在被窝里解释道:“头疼的厉害,少一天没关系,菩萨不会怪我的。”
老成弟子嚷嚷道:“不行,菩萨不怪你,我们怪你。”
“大伙都等着你的催眠曲入梦,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着,他走上前掀开苏宁的被褥,不容拒绝道:“你想扰人清梦就扰人清梦,你想早点休息就早点休息,真把自个当管事了?”
“咦,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