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宣忙道:“我算了下,地不用花钱,可预算也起码还得二十万两银。”
“这么多?”琉璃没有细算,乍听这数子便愣了愣,沉吟了片刻她说道:“你说的二十万两我暂时没有,不过八九万两是没问题的,要不你先辟出一片地来做。等我手头松了,再投钱。”
杜睿在旁边听了,看了祈允灏一眼,说道:“靳宣这点子如今京中可还没有,既要做头一家,不如干脆就做起来。如果预算是二十万两,两万两为一股,懿贞入四股,我也可以入两股。”
祈允灏摸摸鼻子,说道:“我的钱都在懿贞那儿。不过,我可以拉老三入伙。李行去把三爷叫过来。”
祈允恪来了,听说这个立即就点头了,除了喝点酒,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所以论功行赏时赏的那些钱他一点也还没有动,听说还可以入股做买卖,又是琉璃为大东家,当即就道:“我也可以出一股。”
十股里琉璃占四股,杜睿两股,祈允恪一股,还有三股。杜睿又把聂珏叫过来,陆沐阳去过东郊庄子的,听说要改建盈利,当即缠着聂珏一道跟了过来,也入了两股。最后还剩一股,因为一时想不到人,于是暂时悬在那儿。
不过有了十四万两,也就可以开始行动了,接下来就开始商讨利润分成的事儿。杜睿不愧是探花郎,心里已经有了本明帐,“利润股跟投资股略有差异。投资股是十股,那利润则要这么算,靳宣虽然没投钱,到时也要负责经营,所以得先从利润里扣出半成来做为他的报酬。再有这地是懿贞出的,可以算多一股,算她五股,然后我们这些人再按投资的比例来分配。”
股东们略想片刻,就一致通过了这决议。
正好贺家村叶王妃的陪嫁奴才翌日便到府了,于是琉璃拔出青壮强干的那些人去帮靳宣实施这工程,然后剩下的这些妇儒们则留在朝庆堂。
让琉璃暗地里惊讶的是,这些人虽然年龄不等,可是远离王府居住这么些年回来,举手投足间也还是有着大户里出身的气派,该说的绝不少说,不该说的也绝不多说,在祈允灏和琉璃面前行起礼来,与在定北王和梅氏之间行礼不尽相同,而分别在定北王和梅氏之间行礼时,又有不同之处,显然当年叶府的礼数是全然刻在她们脑海里了。这无形中使得琉璃对于叶王妃的敬佩又更加深了一层。
祈允恪婚礼的前两日,桔梗儿把厉寡妇的下落打听到了,原来此人如今又没在酒楼做雇工了,转而做起了给暗娼拉皮条的买卖,带着两个孩子住在青梅巷,租的,桔梗儿去的时候这厉寡妇正被人追着讨房租,叉腰与房东干了起来,被房东掀了个底朝天,然后就对着房东各种骂,最后房东忍无可忍,丢了她的东西要把她赶出去。
桔梗儿怕回头又找不到她,便装作是东阳侯的旧识,上前替她付了房租,好歹又让她住了回去。
琉璃听完便将桔梗儿打发下去了,然后写了封和离文书,让月桂送到了京兆尹陈晦那里盖了印,再送到马府给闵华。
她想要马惟清与闵华合离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陈晦因为已经知道戚正昱放过他女儿的乃是祈允灏他们暗地里做的计划,如今对于祈府的人是毕恭毕敬,对陆诏也是忠心不二,如今琉璃不过让他盖个印,他哪里会有二话?即使没有这层关系,这印他也非盖不可。
琉璃让月桂把文书给闵华而不是给马惟清,就是想看看她离开马惟清的决定下得有多坚定,如果她不舍,那就肯定不会给马惟清,琉璃也就当没这回事。如果她给了,那琉璃自然也就有别的打算。
翌日琉璃正在宴厅里察看下人们布置宴桌的时候,桔梗儿就来告诉说:“马姑爷来了,在外头求见王妃。”
琉璃道:“二姑奶奶呢?”
“今儿早上带着两个孩子出府了,如今住在驿馆里。”
这么说是把合离文书给了马惟清了!琉璃忙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还带着孩子,怎么能住在外头?快去把她接出来!”她真是气闵华到如今还把她当外人,不肯相信她是真的把她当姐姐,总以为她是碍着面子,殊不知她要是没这份心思,哪里还用得着去跟她过什么面子情?
桔梗儿顿了下,说道:“接出来,往哪儿送呢?”
琉璃也犹豫了,这往王府来不合适,她自己虽有个小宅子,但是还在城南,隔着半座京城,来往极不便。遂就道:“先送到徐师叔那儿去吧,师娘平日也无人说话,去作个伴也好。”她且得把她晾上几天再见她,让她知道知道谁才对她是真心的才好,否则她老这么热脸去贴她冷屁股,岂不堵心?
“那马姑爷呢?”桔梗儿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