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铮也笑:“那过去这十二年,是任先生想住西湖底,欣赏湖底风光?”
你!伤口撒盐,痛彻心扉。
任我行被气的说不出话,突然脚下一错,抢步上前:“能文争何需武斗?你打赢任某,任某便听你的!”
孙铮轻飘飘后退,保持着与任我行相对半尺的距离,就是不与他接触,语气淡然:“打赢你,你就能听我的?”
任我行连连催功,却就是碰不到对方衣角,明知对方功力应在自己之上,却还是不死心:“不错!成王败寇,千古至理!你赢了,自然你说了算!”
孙铮突然收势,轻飘飘拍出一掌。
任我行面色大变,双掌变招,仓促中一攻一守。一掌前击抵消孙铮掌力,另一掌暗戳戳运起吸星大法,想取个巧。这少年功力不俗,如果吸了他的功力,老夫又能提升……
嘭!
事情并没像任我行预计那样发生,这一掌虽然看着飘逸轻松,一掌接实,却生生将任我行打的倒飞三丈开外,一个踉跄稳住身形,一口逆血上涌,堵在喉咙口。
任我行努力数次,想压回那口逆血,无奈那道掌力却有如惊涛拍岸,一浪过后还有一浪,后浪更比前浪强。
噗!
鲜血喷出数尺长,血雾在日光下异样的鲜艳夺目。
“爹!”
“教主!”
“叔祖!”
任盈盈、向问天、绿竹翁三人同时惊呼,抢步上前就想扶持。
任我行双手齐抬,制止三人。
“哈哈!想不到,十几年不见天日。世间竟然出了国师这等高人,任某输的心服口服!也罢也罢,既然技不如人,夫复何言!任某愿听国师发落。”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任我行被囚湖底十二年,都没消磨掉雄心壮志。十二年里,自然少不了心性的自我提升。
不愤归不愤,可是刚刚那一掌也太吓人了些。可以想像,如果人家真要全力收拾自己,怕是一掌拍过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他愿意留任某一条活路,那就是还有机会!
任我行愿意接受安排,孙铮也没给他多作的空白思维时间,一个响指,五匹马跨进梅庄大院。
任盈盈和向问天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国师的意思,两人连忙簇拥着任我行认蹬上马,任我行也明白了人家这是半点犹豫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他也是光棍性子,既然认了,那就痛快上马。
绿竹翁却后退两步,扑通拜倒在地:“叔祖、姑姑,向左使,一路平安!”
三人同时看他,只是默默叹息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绿竹翁早在任我行当教主的时代,就已经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要不是后来照顾任盈盈,根本就不会掺和这些破事。如今功成身退,他们当然能理解。
任氏父女和向问天骑上三匹马,身后驼着行李的两匹马紧紧跟随,一路出梅庄,径直向长江方向跑去。
梅庄到江畔不过十里,三人还没来得及说几句体已话,马队已经来到江边。
任我行眼看跨下马要往江里跳,吓的就想勒马,却被任盈盈劝住:“爹!不必担心,这马下得了水!”
在任我行的震惊中,五匹马轻松入江,踩在江面有如平地,依旧保持着小跑的速度,奔向泊在江中的一艘巨船。
任我行已经麻木了,这么大的船,不用说,也是那位国师搞的吧!
大船尾部留有平台,这几匹马也是神异,直接踩平台迈台阶,上了巨船尾部甲板。
甲板上,早有一队海军陆战队员在等待。
见三人上船,打头军官刷的一个敬礼:“明皇海军陆战队华山分队,奉国师令护送诸位出海,欢迎诸位登舰!卑职是此次护航任务主管令狐冲……”
三人连忙落鞍下马,仓促还礼,陆上还好说,可是这海上营生,真得靠人家给面子。
向问天突然问道:“令狐冲?可是华山岳掌门首徒?”
令狐冲笑的灿烂:“惭愧惭愧,正是在下。不过在下如今已加入海军陆战队,华山弟子这层身份,不必再提。”突然瞥到任盈盈那张清秀的面容,登时愣了。
任我行一愣:“连华山都……”
向问天连忙劝阻:“教主初脱桎梏,还是先去安歇一阵的好。令狐将军,船上可有洗沐之所?”
“有有有!”令狐冲正盯着任盈盈发呆,闻言如梦方醒,连忙前头带路:“三位是国师贵客,请随我来……”
任盈盈长松一口气,这个华山弟子真是古怪,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瞧,不害臊的吗?
梅庄,孙铮心中暗道,令狐冲,本国师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抓住这场姻缘,还得靠你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