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昼夜的厮杀,最后在赶来的王府卫队帮助下,合力将整个黄沙匪击杀大半,并且连夜追击,直接攻破了其老巢,将其一网打尽。
那么为什么平日只敢欺负百姓,专捏软柿子的王府队队,竟然一反常态,这么拼命了呢?原来这帮黄沙匪,打劫的时候,一波箭雨射死了两位朱家少爷。随后大战打到夜里,乌漆墨黑的又不知怎么的,连镇国将军也在乱军中被杀了。
闹出这么大的事,王府卫队还能不拼命?这才有了后面被击破老巢,连根拔起的事情。
这一番故事,讲的跌宕起伏,剧情又设计的合情合理,一群茶客听的津津有味。
瞧瞧人家朱表桂,这才两天功夫,不光把府里事务处理干净,连社会舆论都一起操持了。
孙铮不得不佩服,所以说人家在这方面才是专业的!这种人不成功真是没天理。
听完故事,趁着说书人讨赏。孙铮扔下几枚茶钱准备离开,就听茶客中又有人起了哄。
“老罗你便是爱胡吹大气!什么黄沙匪不开眼惹了镇国将军,咱们山西诸镇,谁不晓得那黄沙匪便是镇国将军自家养的狗!”
众人登时转移了目标,纷纷出声询问。
那汉子爽朗笑道:“我便是晓得,那剿了黄沙匪的,并非什么镇国将军卫队。他们是本是一窝子,怎么可能自己剿自己?”
有人吼道:“你这厮惫懒!净说些大伙都知道的,你倒是说些大伙不晓得的呀!你既说不是他们窝里斗,那黄沙匪是哪个剿的?说不定是他们自家分赃不公,内讧了呢?!”
“你晓得个锤子!旁人不知,老子偏就知道,是孙阎王!”那说话的汉子脸色凝重,扮出个小心的模样:“我有个妹子便嫁在汾阳,我那妹夫往常在镇国将军府里做些杂活。眼见得他们那几个残兵回府,听的真真的,几个受伤的侍卫,没口子乱喊,阎王爷爷饶命!又听得几个侍卫赌咒发誓,若有半句不实,便让孙阎王一个震天雷轰死,永世不得超生!”
又有一人应声道:“我亦听人说起,孙阎王独对千军万马,双掌发雷,一炸一大片,那是人马俱碎,魂飞魄散呐!我还道他是胡言乱语,不想竟是真的!”
一群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讲述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各种稀奇古怕的说法争的红脖子涨脸。
这个说是自家亲戚说的,那个就说自家友人亲眼见证。还有不要脸的,说自己那晚正好路过。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孙阎王身高三丈开外,青面獠牙,随手一扬就是一道霹雳,他吓的躲在山坡过了一夜……
孙铮听的一脸黑线,问过我没有啊,就特么乱给人取外号。什么玩意啊,这毛病哪朝哪代都一样!
真特么见了个活鬼,外号这东西还能升级?上回是判官,这回都成阎王了!下回要上天不成?
庆成王府这帮怂货,口风不严就算了,还特么乱给人取绰号!小爷要是阎王,你们能走脱几个?!
孙秋安和李冬生这两个货,也挤在人群里,跟着那伙人瞎咋乎,冲这个叫一声好,又对那个喝一声彩,玩的还挺嗨。
啧,可见宫里确实不是啥好地方,看把这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憋成神经病了!
摇摇头,懒得听这种街边消息。这也是国人一大特色,官方披露的消息听着四平八稳,却和真相搭不上边。而街边那些传播真相的,为了增强说服力,往往又会添加自己许多主观创造。
朱表桂这一波稳了,就算官面上那些人,知道真相如何,也绝不会故意戳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是官场文化的核心价值观之一。
就算小太子把自己那个现场记实报道给别人看,也没人会相信。这就是官场!
“王府摆擂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跑进茶棚,连跑边喊:“王府摆擂台了!要瞧热闹的赶紧啊,去的晚了抢不到好位子……”
呼啦啦,茶棚瞬间人散座空。
这是要去瞧热闹?所以说,人类这种劣根性,不分时间、地点、种族……这两个夯货,还不赶紧的,去的晚了挤不到前面小爷踩你俩肩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