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那混蛋天快亮时跑来敲我门,说是给皇军办事捅了篓子,要去县城跑关系,问我讨了百来块大洋,当时就走了……”邱大头满脸的悔恨:“要是知道这混蛋惹了好汉爷,我一定当时就把他腿打断留给爷来处置……爷!您要是不着急,且缓上半天,我这就招呼人去捉了他回来见您!不知道这混球哪里得罪了爷?”
孙铮一听,宋福来不在,可是邱大头这表现,实在是让他有些郁闷,一把扯下头上滑雪面具:“怎么得?邱队长不认得我了?”
邱大头瞧着这人挺面熟,猛然一惊,这特么不是孙家少爷嘛!
登时就吓尿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嘟囔着求饶。
“铮少爷饶命啊!不是我邱大头心黑,是那臭娘们拉我下的水啊……”
这时候,就听里屋一声娇喝:“坏了心肝的窝囊废!老娘瞎了眼才看上你……小剩种,世道那么乱,你怎么还没死!没错,你爹那老抠就是老娘整死的……”
一阵刺鼻香风扑面而来,屋里走出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一双三角眼凶光闪闪,两片薄嘴唇上下开合,种种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喷溅。
这女人,就是孙铮他老爹后来娶的那个填房宋有福。
虽然早已经知道老爹的死和这女人有关,可再次见到这个女人,孙铮心里还是一阵阵反胃,再看她那满脸凶狠的刻薄相,实在没心情扯淡,抬手就是一枪。
砰!一枪正中宋有福腹部,孙铮恨她坑死老爹,如今又死不悔改,故意不让她死的痛快。
这么多话,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宋有福如同被扔上岸的鱼儿,大张着嘴,拼命的喘息,却只是徒劳的将血喷出嘴边。看得出来她还想再骂,确实是好胆气,可惜这一枪已经剥夺了她的能力。
孙铮淡然道:“你的枪伤在肺部,随着你的呼吸,那些血会从伤口倒流进肺里,你喘的越快,血就灌的越多,直到最后把整个肺撑满,你就会被自己的血淹死!不要说什么前因后果,你害死我爹,夺了我家,还让你兄弟来追杀我,要让你死的太痛快,我自己就不痛快了!”
邱大头吓的浑身乱哆嗦:“铮少爷!你家的东西都是这娘们收管着呢,我可是分文未动啊!天地良心,这事,他真就不是我的主意啊!孙老爷待我不薄,我没想过害他呀……”
孙铮冷哼一声,砰砰两枪将这胖子双腿打伤。由着他和那恶妇做一对同命鸳鸯,互相再倾诉一阵知心话。自己则照着记忆中的印象,走入里屋。
首先去的是书房,那满满一书架的线装古籍,是孙铮祖上早年积累,他爹根本就不喜欢读书,却也没把它们处理掉。这年头,一架子的书那就是最光鲜的门脸,是传承有序的象征。是祖上也曾经阔过的证据。
连书架一起收入空间。
书架后露出暗门,沿台阶走下去,小密室里,端端正正的码放着五口箱子。
揭开箱子,都是些皮货、瓷器、绸缎等物,甚至还有一包烟土,当然也少不了有几包银元。
这几口箱子,并不是孙家真正的秘藏,硬货在另一面墙上镶嵌着的神像后面。
按下机关,掀开神像,一个小夹壁露出来,内里放着几口小匣子。
这里面,是一应的地契、珠宝、金银等真正值钱的东西。
像大多数传统地主一样,孙家祖辈都有这样的藏宝爱好。
很朴素的想法就是,只要有这些家底在,就算一时落魄,日后自然也能翻身。
这样的秘密,只有嫡系子孙才有资格知道。
那对狗男女虽然占了宅子,却根本没发现这地方。
估计他们也想不到,孙老抠那样的人,居然会有这么丰厚的家底。
这些东西藏的太秘,那女人和邱大头居然都没找到。
孙家是阳平镇的大地主,几辈子攒下来的家产相当丰厚。老头一辈子死抠死抠,甚至连儿子要去求学时,都抠抠索索的不愿出学费,最后还是李四海卖了几亩地才成行。
那死抠的老爹,舍不得钱给儿子花,甚至舍不得自己花,结果呢?真是一场蹩脚的笑话!
要没自己附体重生,这些家当到头来便宜哪一个?
把能见到的东西全部收起,孙铮全宅搜索,在主卧发现一只小匣子,里面是一千多大洋和各种钞票,有美金,有英镑,也有日本军票,也有几张法币。这应该是邱大头攒的家底。
墙角大箱子里,发现了五支长枪,两支德国原装镜面匣子,又有半箱子弹。
邱大头做汉奸时间不长,捞的倒不少。
厨房里还有几袋精米、白面,连带油盐酱醋之类,统统扫进空间,正好省了再去淘摸。
转到后屋,让孙铮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现。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口漆的乌黑发亮的棺材!
这特么的!孙铮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这口棺材其实是前身祖父在世时给自己定制的,结果老人去世,他那死抠老爹非说这玩意不吉利,然后自己花钱打了一口新棺材。
其实知情人都明白,他分明是觉得老人那口棺材用料太好,代价太大,他不舍得!
孙老抠也是因为此事名扬三晋,据说连阎老西都曾拿这事说过笑。有人戏称,孙老抠这是抠的惊动了省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