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了言语,对这个问题十分措手不及。他误会我的时候,我当然会有埋怨,甚至心生痛恨。可现在,我又要“恨”他什么呢?
我迟迟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恨我。”他注视着我的双眼,因酒醉而显得湿润的黑眸渐渐黯淡下来,“你不爱我,也不恨我,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但独独不喜欢我,因为我做了太多错事,因为我不值得,你不可能再原谅我了……对不对?”
我一下子又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醉了,他这会儿的逻辑性简直比清醒时都要强。
“你醉了。”我想拉他起来,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到他腿上。
摄影集应声而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紧紧搂住我,埋首在我颈边:“就算我说对不起,你也不会原谅我了……”
灼热的呼吸喷吐在肌肤上,我抑制不住地颤了颤。掩藏在重重酒气下,他身上的信息素气息甫入鼻端,就成功抚平了我胃部的不适,魔药一般,让我无法控制地更偎向他。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呢。”我闭上眼道。
印在颈窝处的唇似乎形成了一个弧度:“我不要。”他低声拒绝,“那样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睁开眼,怔然半晌,心脏毫无来由地,迅猛猝然地,刺痛了一下。
“你们最终都会抛下我,离我而去……我只有一个人……”他闷闷地,声音逐渐隐没在叹息中。
环抱着我的身体一点点沉重起来,我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推了推他。
“……宋柏劳?”
回答我的是耳边沉沉的呼吸声。
他竟然就这样抱着我睡着了?
我哭笑不得地挣开他的束缚,扶他躺到沙发上。他一点没反应,跟个睡美人似的,全程任我摆弄。
去拿了毛毯给他盖上,又收拾了地上的碎酒瓶和摄影集。做完这一切,我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看向沙发上睡得一无所知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