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一直是主意很正的。
从来没有错过。
“反倒是上次给大哥说的让椒儿迁至司马府的事情,大哥给椒儿说的怎么样了?”令尹子般眼见若敖子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忽然又开口道,话题一转说到越椒身上。
“噢!”
令尹子般今日不提,若敖子良险些因为这桩流民案要将此事给彻忘了,拍着额头恍然间忆起,回道,“这事我已经早就给椒儿说了,他也答应了,只是他先前担心大王有所不习惯,如今……他又有官司缠身,我才没有再提此事。”
“我觉得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将椒儿立即迁至司马府,这样他才能从五城兵马司中的这些麻烦里抽出来。说实话,司徒南的性子,大哥你也看到了,老司徒的这个独嫡子实在有些骄纵跋扈了些,若是椒儿与他常在一处,对他的前程不好,会被他影响的。”
令尹子般缓缓说道,然后为若敖子良亲手沏了一壶清茶斟满,递到他的手中。
“二弟,你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如今这司徒南跋扈之名已经传的全城上下皆知,而且那日若不是他对太女无礼在先,椒儿也不会为了维护他……”说到这里,若敖子良接过茶盏大手突然一顿,舌头仿佛被烫了一般,又立即收了话。
令尹子般抬眼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司徒南为何会对太女无礼?”
若敖子良打了个马虎眼,说道,“二弟有所不知,因为流民案,他们双方之间起了冲突,所以司徒南才被抓进刑狱司的大牢待了两天。”
令尹子般闻言面色一沉,他手中的茶壶一顿冷然说道,“太女再怎么说是太女,又是我们若敖氏的媳妇,若是有稍稍差池,待琰儿回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到时候如何向他交待!”
令尹子般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敖子良更加心中愧疚。
那日不止司徒南对太女行为弈撞,一想到越椒当日的事情确实十分出格,与他往常见到的恭顺大相径庭。
于是他将手中的茶杯一落,沉吟说道,“二弟,你刚才所说的担忧确实不无道理。椒儿与这样的子弟同在一处为官,时日久了,会养成一些坏毛病。事不宜迟,椒儿迁任一事,我今天就安排一下,到时候二弟,你签发一下,我就去给椒儿再说一次,让他七日后,此案一结,就立即来我司马府报道。”
令尹子般眼中染色一抹威严,道,“若是到时候如果椒儿暂时不放心虎贲禁军和五城兵马司这两头,大哥你就从我们若敖六部的将领中物色了两个可靠的将领来辅助他,这样两不耽误。但是司徒南还是让他在副都尉的位置上待着,此事不降他职都是好的,升是永不可能!”
“还是二弟思虑的周祥,这司徒南确实要不得,无论我们与司徒家的关系平日走的多近,此子也是不成的。”
若敖子良闻言心底对司徒南的反感上升到了一个极点,更是认定了越椒的变质与他脱不了干系,并感谢道,“今日还多亏二弟你为椒儿打算,我这个做父亲的失察了。”
“我们是兄弟吗!”
“我们做的都是为了我们若敖氏。”
令尹子般一笑,提起茶壶又亲热地给若敖子良亲手倒了杯茶淡淡说道。
“嗯,等此案了结过后,琰儿也大胜归来,我若敖氏定会越来越好的。”若敖子良颔首笑道,满眼期待。
马车滚滚一路沿着主城大街向着五宫而去,一路上令尹子般笑着与若敖子良又说了许多事,甚至连几个家中嫡子从小到大的糗事又说了一回,兄弟二人一路欢笑便将那些不愉快地暂且放下,然后下朝后一纸调命便从令尹的独室里签发而出,发往司马府和宫里的禁军都尉所,还有城中的五城兵马所的都尉所。
“都尉大人,我们是令尹和司马大人派来接替的若敖一部和二部的校骑将军,佻军,齐达,前来报道。”
五城兵马司的都尉所中,两个若敖氏的校骑将军各带着一百人的护卫队前往都尉所报道,与此同时还有颁布调令的文官,手中捧着调任书,恭敬地说道,“若敖都尉,这是司马大人下达的调任书,令尹大人已经签字同意。”
“好,来人,将三位大人带下去先招待着。”
若敖越椒目光深深地看着三人,对一旁的小将命道。
“是,大人!”
可是他们一离开,都尉所的正堂上,若敖越椒看着桌上摆着的调命书还有令尹子般朱笔亲批的“准”字,冷笑一声,“老狐狸想要架空我?”
“老大,如今怎么办?”
司徒南看着那份调任书着急地道。
“大王还没有答应呢!”
若敖越椒将帛书拍在桌子上冷笑道,“岂是他一个人说的算!”
待若敖越椒离去,司徒南去了练武场,一边耍着刀剑,一边寻思着若敖越椒要被调走而他头上又调来了一个根本不相熟的若敖氏六部的将领,明显是令尹大人在委婉地表达对昨日的案子以及对他们的不满。
他人虽然骄横,可从小身在这世家大族,也不是个真蠢的。
旁边小统领给他端着清水和干布,见他练了一头大汗,就殷勤地为他端茶递水,“大人,练了大半会了,如今才是初秋,天气还热着呢!”
此人正是前些日子负责职守东大街的那个小统领,因为那日本来是领了要职,可是最后没办好,还反而被司徒南打骂了一通,所以如今变本加利地讨好着,“来人,再给都尉大人端点凉茶来,解解渴!”
“是,刘统领!”
几个副手都殷勤地去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