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来不是好事吗,怎么看你愁眉不展?”翁锐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李豫道,“我被打之后一躺就是四五天,其中门主也过来看过两三趟,我问他门内之事,他只是告诉我让我好好养伤,其他的事都不要管。”
“但等我起来能走动了,我才发现门内变了很多,门主已经很少出头露面,大家的情绪也不高,我去一看账本更是大吃一惊,府库的钱资几乎少了一半,并且在各地都换成了粮食、布匹、盐巴、铁器之类等等运往南越之地,那里虽有我们的商路,但我们的生意并不多,这点我比谁都清楚,为此我去问门主,结果他告诉我,这是他自己下令新开的商路,还说此事不要我管,并强调任何人不得把这件事说出去。”
“这事肯定有问题,”沌信道,“这么大的一笔生意那是大事,哪能这么仓促决定?”
“这事我也觉得不对,”李豫道,“由于我那时候行动不便,我就派其他人去查这事,为此门主大为光火,不但把去查的人都给打了一顿,还把我给关了起来,所有商路方面的事也不再要我管了,这一关就是将近一月,直到我答应不再查此事他才肯让我出来。”
“那您这会出来还查不查这事了?”朱山急道,看得出他对此事的关心。
“那你还生我气吗?”李豫道。
“这…这么大的事也没人给我说,”朱山南山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啊,来,我敬您一杯。”
“呵呵,我也没有怪你,”李豫喝了一口酒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门主不让查这事,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真的也是为了九重门好,我当然也不再去查这事了。”
“哪你现在做什么?”朱山道。
“我现在啥事也不用管,闲人一个,呵呵。”李豫笑道。
“呵呵,我看未必吧,”翁锐笑道,“李成去荆州的时候说是您的伤势很重,看样子快不行了,我来看看其实也无大碍,只是帮着消除了一些隐疾而已,李大哥这么郑重其事地把我们请到咱们初次会面的地方,一定不会是只让我看这么点小毛病吧?”
“哈哈,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李豫笑道,“其实真没啥大事,只是前一阵子听了很多天工门的传言,现在我们这里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心里不太踏实,想在你这里探听点消息。”
“嗯,这个挺有意思,您都听到什么啦?”翁锐知道这才谈到了正题。
“我听说你们被一伙武功高强的人袭击,还被敲诈了?”李豫道。
“确有此事。”翁锐道。
“他们要分你们一半的利润?”李豫道。
“确实是,但我们没给。”翁锐道。
“想得美,我们辛苦赚的钱凭什么给他们!”朱山气道。
“后来你们就把前来要钱人的一家给杀了?”李豫道。
“呵呵,看来你这位九重门的大师兄听到的消息很多啊,”沌信笑道,“这事起源于我,他们跟踪到去江都工部要钱的那个齐蓁住的地方,我本来是想悄悄过去,用些手段逼这家伙说出他们的来路和目的,谁知还没等我动手就有人闯进来当着我的面把这一家人就给杀了,还到处宣扬是我杀的。”
“你没拦住?”李豫道。
“我倒是想,”沌信道,“但对方和我动手的人功夫不在我之下,我根本顾不过来,另外一人办完事之后他们就一走了之,让我收拾残局,这事就变成我干的了。”
“这个我信,”李豫道,“现在整个江湖的注意力都在你们那里,但我们这里却出了事,还不能说出去。”
“您是说这后面的人是一伙的?”翁锐道。
“这我可说不准,”李豫道,“只是我觉得现在的江湖有点怪异,有人拼命地在你们那边折腾,但出来的都是些小喽啰,随便可以抛弃的棋子,明知天工门的实力,却谣言造得满天飞,到了我们这里,啥话不讲,直接来现成的,我们还啥话都不能说,我不知道除了我们还会不会有第二家或者第三家?”
“你是觉得这些货物是被掳走的?”翁锐道。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生意没有这样做的,东西品种不多,但数量很大,这是要干什么呀?”李豫道。
“这确实不是普通商人做法,倒像是一笔大生意。”朱山道。
“但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呢?南越国?夜郎国?哪位侯爷王爷?那个江湖门派?”李豫道。
“但我们现在却没有证据。”翁锐道。
“我知道,”李豫道,“但我觉得这是条线索,顺藤摸瓜,总能摸出些东西来,或许对你们追查的那些事有点用。”
“这是什么线索?你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啊?”朱山想都没想就道。
“那么多货物要送往南越,能走的道就那么几条,他们还能飞过去不成?”李豫道。
“嗯,这还真是个办法。”沌信道。
翁锐点点头,啥话也没说,场面一时有些冷清。
“来来来,吃菜,”李豫道,“光顾上说话了,还有这么多菜没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