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一个月之后,女工已经可以分成两批,每批一百五十人,早晚分开打扫。
换算过来,如今只要三百个工,就能完成打扫,比期初整整少了一半!
结果可能有偏差,但不会偏差太多,因为他取样很多,涵盖范围广阔,这就是大数据的特点,通过大量取样,减小误差。
回到数据本身,为什么越来越不费时不费力,说明江州城内底层秩序开始逐步回归,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自觉遵守社会秩序!
一人看一个垃圾箩,即费力又费时,他为什么费力不讨好,一定要这么做?除去用武力威慑百姓遵守秩序,表达平南王治理江州的决心之外,更多的也是为让秩序变得可视化。
厢军的增多,就意味着江州垃圾箩的需要在增长,越来越多的人乐于遵守基础秩序。
基础的秩序是大多数人的需求,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弱者,大多数人都希望安稳的生活,都期盼秩序能够保护自己,只有秩序回归,生活生产才能照常进行。
百姓需要秩序,这是大势所趋,而他正在从底层逐步重新构建秩序,通过环境的心理暗示。
李星洲站在后山火堆旁,冲天火光闪烁,照亮他的面庞,看着众多垃圾箩堆成小山,他高兴的笑起来,这冲天的火焰,就是秩序浴火重生啊!
一旦底层秩序回归,那些在混乱中隐介藏形,趁机谋取利益的真正不法者,将彻底失去藏身沃土,暴露出来!
王珂在一边摇头,王爷怕真是跟外面人说得一样傻了
江州渡口一带来往客商很多,因为这里是北上必经之地,龙蛇混杂。
渡口北案边有出茶楼,临江而建,三教九流汇聚于此,说书的,卖唱的,泥腿子,当差的,应有尽有。
这地方没有名字,都叫河楼,老板也没挂牌子,一来二去,干脆就叫河楼,因为它建在河边。
河楼一楼桌椅老旧杂乱,当差的过路的,都会来着喝茶,吃酒。
不过就是这样一座小楼,却少有人能上二楼,人多地挤,二楼就成了宝地。
皇帝有皇帝的长春殿,宰相有宰相的赏梅园,地痞就有地痞的河边楼。
张贵年过四十,江州大牢牢头,他祖上一直就是干这个的,他算是沾光。
他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花生米,对面坐着的强壮汉子是他小舅子,往来人都叫他公鸡,出名的狠人,普通人他一个能打三四个。
张贵不过一介俗人,自然没什么为国尽忠之类的大想法,在他看来,会想那些的无非两种人,大人物,还有傻子,大人物想还好说,因为国就是大人物的国嘛。
那些大人物,你管一片地方,我管一处地,加起来就叫国,可那些没地方管的普通人还想,那就是傻子无疑。
所以他向来是能捞多少就捞多少。
牢头的官不大,不说远处,就一个江州城,上面还有不知多少比他大的,江州城外面还有宁江府,宁江府上面还设着京北路,在上面还有景国朝廷,景国之外还有辽国、西夏、大理,多着呢。
可官不在大,在于要会做。
就好比他这个牢头,官小,可奈何好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