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听说你这几日常去太医宫?”
太学宫正在筹备当中,孟轲和他的弟子们已经开始修儒家之书,修著史书,韩妗在无聊之时,就会常去那太学宫看看,向孟轲求学,可听说这两日突然间就不去了,反而是一直去太医宫。
每日上午出去,等到晚上才回来,难不成她对医学也感兴趣?
韩妗在那里点了点头,模样似有些委屈,她以为嬴荡这是不允呢。
她在韩国时,就读了诗书,知道些孔孟之学,所以这太学宫一立,就经常去太学宫,后来又去太医宫戏耍,偶尔读之,发觉这医家是更有意思,随即来了兴趣,只要有出宫的机会,就必去那里。
每次都是不动神色,怕惊动了秦王,可在这咸阳宫,少府西乞翮的眼皮子底下,要想不惊动他,那是不可能了?
“大王若是不允,我不去就是了!”
韩妗神色一横,做出了无所谓状。
嬴荡哈哈一笑。
“寡人岂是不允,莫非你对这医家一学,也有兴趣?”
韩妗疑惑,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这是好事,纵然是女子,也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大商妇好,不就是此流吗,寡人也曾在洛邑说过,女子能顶半边天也,既然喜欢,那就去学吧,寡人给宋卓下令,让他收了你这个弟子!”
按照韩妗的年纪,正常来说,应该是上大学的时候,将这样一个人关押在咸阳宫中,肯定会将她憋闷坏的。
更重要的是,秦国也要彻底地实现男女平等。
因为解放妇女,就是解放一部分的生产力,只有生产力才是社会进步的唯一基石,才决定了上层的建筑,脱开了生产力,一切不就是空中阁楼吗?
要做这样的事情,不如就先从他这个秦王开始吧。
“难道大王还能让我去太医宫做护医不成?”
韩妗一脸的疑惑,试探性地问道。
因为让堂堂一国王后去做这样的事情,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嬴荡摇了摇头,她顿时失望。
“嘿嘿,并非护医,而是医者,夫人来做我大秦的第一个女医者,谁说女子不如男的,你不仅要做女医者,还要入咸阳医院,做天下名医,如此可否?”
韩妗瞪大了眼睛,还是有些不信。
“可这也……”
她的话还未说出来,就被秦王霸道地打断了。
“今日,寡人就召宋卓进宫,说与此事,以后,不仅王后要如此,我大秦国的女子,也都可学医家之术,而王后乃是寡人之夫,学成之后,当做万民表率!”
嬴荡的打算,先送韩妗过去,造足声势,其后再挑选咸阳女子入太医宫学医,当然必须得是懂得诗书礼乐之人,若是连子都不识,肯定是不会要了。
“哈哈,那我以后也是秦国的臣子了,臣谢大王恩德!”
见韩妗如此喜悦,嬴荡也高兴起来。
第二日。
秦王诏令一下,咸阳秦人听之,表现得并无多么激烈,因为连儒家巨子孟轲行秦国礼乐教化的事情都能有,这点事情,他们自然是接受的了,更重要的,也是因为如今民风开化,远远未到后世那般禁锢的地步,做这样事情,也容易多了。
反而不少权贵都将女儿送过去了,因为王后在那里,这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咸阳太医宫女子班,算是有眉目了。
现在的华夏,正是一个少年,而秦王要做那少年的奠基人。
又两日后,司马恒回咸阳,入宫见王。
秦王总算是将他给等回来了,此次变法的将军是有了,阵地也有了,该到开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