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知敌之法,那当然也就有了破敌之策。
“不知都督,以何而破敌呢?”
下方问话之人,乃擎苍将军都尉如,对于他所问,白起心中,也早有计议。
“张平战我秦之法,乃是将计就计,以我军在歼灭韩军之时,反来歼灭我军,对于我军,最好的计策,也当将计就计,顺其自然也,让其有所知,不让其有所破,如此,他才能安心入瓮也,这破张平之法,也有其十。
其一,新郑若破,独留一野王,也是无用,此理,野王守将张平自然知晓,方才斥候王颌所云,野王出军,当在两万至两万五千之数,我之以为,既然是张平亲自率军,那就该是多也。
其二,纵然我秦战卒尽出,但我秦洛阳,依旧仍有屯兵十二万,魏将军范追,不可不重,纵然算上那魏军支援,巩邑防线,才能有十万之多,如此一来,魏军能出者,也就是在三万上下。
其三,新郑大军,已过十万,可韩王此人,一向谨慎,素无胆略,以他之个性,新郑出军,也当在三万上下,这般算来,韩魏两军,则有八万之数。
其四,既然韩魏出八万,那我军也当出八万也,可以屯兵作战卒,尽皆穿戴战卒装扮,持战卒大纛,以战卒之态,出四万之众,前去没鼎渡口,以迷惑韩魏。
其五,斥候一军,全军出击,以三人为一伍,全力铺开,猎杀韩魏斥候,宁杀错,不放过,不得将我秦战机,让韩魏提前得知。
其六,屯兵出后,后续战卒,以作屯兵之态,四万全出,昼伏夜行,先南后东,依着大河,悄悄至渡口附近,做好埋伏,等到渡口交战,再行出击。
其七,我亲率屯兵六万,向东往巩邑行军,作进攻巩邑之态,以范追之谨慎,必定坚守不出,待到渡口即将交战之时,我再挥师南下,截断魏军退路,歼灭这一军。
其八,擎苍、皂游两军,务必以歼灭韩军,烧其船只,不得让其渡河,新郑以北,没鼎渡口一毁,则韩国南北分割必成。
其九,此战需各军配合得当,一切以军令为准,约定行军之日,不得有一丝延误,若有延误,军法从之。
其十,歼灭之后,再攻野王,我之以为,野王守军,不过五千上下,如此,野王必破,我秦战卒各部,再挥师北上,尽皆拔下韩国大河北之城邑!”
众位将军听后,心中俱是明白。
白起知敌人之法有其十,破敌之法也有其十,这足以说明他之心细,一丝一毫,他都要尽皆谋划到位,这样才不会在战场上,有所失误。
“那就请都督下令!”
此番问话之人,乃是皂游将军蒙骜,现在计策,已经定下,就只剩都督下令。
秦王诏令,以都督白起,全权责成对野王、阳翟两地作战,那这行军的权力,此刻就在白起身上,只有白起下令,麾下将军们方才能动,此乃秦法所定。
“传我令,以洛阳副将且武,率军四万,以做战卒擎苍,皂游二军,今夜从洛阳东门而出,于大河没鼎渡口,阻击张平之军,大军所行,先为向东,其后再转南下,紧随张平步伐。
以擎苍将军都尉如,率领四万战卒大军,尽皆以屯兵打扮,约在明日之时,从洛阳南门而出,先至大河之畔,再复而沿河东进,大军潜行。
以王颌率领斥候一军,出击洛阳东北,野王东南,定邑西南,没鼎西北,在此范围内,全力追杀敌军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