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面切换,出现在镜头中的是一幅1937年的南京地图。在地图的中心出现了一个红色十字,随即一条红线以红十字为中心,沿着四周的街道游走,勾画出一个六边形,这就是南京安全区。界内共分设交通部大厦、五台山小学、汉中路小学等25个难民收容所。
在红线游走的同时,镜头叠化,安全区的四周屋顶插上了红十字会会旗,难民们向潮水般涌进安全区。随后地图消失,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金女大校门口。
在金女大校门前,站着数千从周边城市逃过来的难民,扶老携幼,神情惊慌而又恐惧。魏特琳和程瑞芳站在在大门外让难民以家庭为单位有序地进来,学校的工人负责引导。魏特琳的中文老师王耀庭的三个孩子,以及程瑞芳的孙子都只有几岁,但也都过来帮忙。他们都带着安全区的袖标,这非常重要。
这些难民很多都是全家一起逃过来的,但金女大是女校,只接受妇女和儿童。很多难民不愿意和家人分开,就哀求魏特琳放他们一家进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苦苦哀求道:“求你让我们进去吧,我爸爸生病了,我不能把他扔下不管啊!”
魏特琳为难地道:“我们是女子学院,只向妇女和儿童开放,接纳男人们来住不合适。”她看着女孩温和地道:“如果你要照看爸爸,那就去其他安置点吧,安全区有很多安置点,可以接纳一家人,也不远的!”
有人问道:“哪里有能够接纳全家的难民营?”
魏特琳回答道:“五台山小学、汉口路小学、交通部、南京大学图书馆,有20多个呢,除了南京大学宿舍楼,其他难民点都接纳男人。”
年轻女孩向魏特琳道了声谢,带着父亲走了。妇女和儿童继续往难民营里走。不过魏特琳她们很快又拦住了一个女人,她带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妇女见魏特琳她们不让进,就道:“我儿子只是长得比较高,他实际上只有十三岁!”
魏特琳就道:“可是他看起来已经像是成年人了,这真的不合适。”
妇女哀求道:“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
程瑞芳看了看妇女,又看看看她的儿子,皱了皱眉,提高嗓门道:“金女大没有接纳我们任何人的义务,可东洋鬼子要来了,它为我们提供了庇护所,但也请你们体谅学校的难处。这是女校,收容男性不合适!”
镜头切换到神学院后的小山上,拉贝和参谋部的龙应钦上校和周上校发生了冲突。现在安全区已经启动,并开始接受难民了。但就在这时拉贝和施佩林发现国军没有按约定从安全区撤出来,而且重新布置了工事和高射炮阵地。拉贝他们要求部队和军事设施从安全区撤出,否则日军进行轰炸,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在争吵的过程中,日军的轰炸机过来轰炸,而就在离拉贝他们不远的高射炮阵地猛烈开火射击。这无疑加剧了拉贝的担心,一旦日军发现安全区有高射炮阵地,过来轰炸,那么对安全区的难民来说,无疑是一场大屠杀。
拉贝与龙少校争吵后,决定去找唐生智,让他解决来这个问题。
汽车开到半路上,一辆运粮卡车呼啸而至。拉贝看到是韩湘琳在开车,就问是怎么回事。韩湘琳告诉他,刚才他们遭到了轰炸,司机一只眼睛被弹片炸瞎了。拉贝见司机满脸是血,当即对韩湘琳说,你把粮食运回去,我们送他去鼓楼医院,让委员会负责照料他。
等受伤的司机上车后,汽车便飞驰电掣般向鼓楼医院而去。随后镜头切换,汽车在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前停下,张纯如从车上下来,抱着一个大纸箱向房门走去。这是邵子平博士的家,时间回到了1995年。
邵子平的妻子见张纯如情绪不对,就问她怎么了。张纯如告诉邵子平的妻子,自己在耶鲁档案馆找到了魏特琳写的日记,魏特琳在南京期间保护了上万妇女和儿童。她说自己读了魏特琳日记,但里面的内容太让人心碎了。说到这里张纯如控制不住情绪,失声哭了起来。
张纯如一哭,银幕前的华人以及中国人眼眶也都湿润了,大家知道张纯如为什么会哭。但在场的外国嘉宾和记者则没什么反应,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觉得奇怪,张纯如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镜头切到戴维-马吉的家,戴维-马吉告诉张纯如,他父亲正是在南京期间,心理受到了眼中的创伤,导致了他过早死亡。说完之后,戴维-马吉开始为张纯如播放他父亲当年拍摄的影片。
出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段南京城的大全景,在镜头的远处,漂浮在空中的浓烟告诉所有人,这是一座战火中的城市;随后画面渐渐有了色彩。张然通过两段完全相同的影像完成了转场,从戴维-马吉家转到了南京城;时间也成1995年回到了1937年。